第(1/3)頁 “師父,你這么是不是過了點吧!” 縣城的一處宅院中,張大志的三徒弟放下抹布,捶著腰,一臉的疲憊和埋怨。 張大志開口道:“你懂什么,我跟你說,像他這樣的人,今后只要不出意外,一定會有大成就的?!? 他端著小茶壺嘬了一口,悠悠道:“在最底層經(jīng)受了磨難,見慣了生死,但是偏偏又有一身極其出色的本事,要心智有心智,要本事有本事,這樣的人好好結交,虧只是小虧,賺就是大賺!” 徒弟翻了個白眼,“我是說,你就不能跟我一起收拾?我在這兒忙里忙外弄了一個時辰了,你就半點沒反應嗎?” 張大志嗆了口茶水,旋即道:“咳咳,為師這就是在將你朝著那個方向鍛煉,多磨煉你的心思,你啊,太浮躁了?!? 徒弟愕然,豎了豎大拇指。 匠人之間的師徒關系,從來都是跟人身依附關系差不多,張大志愿意容忍徒弟說這些,還愿意找個借口,都已經(jīng)算是很不錯了,徒弟也不敢多說什么。 他一邊繼續(xù)收拾著,一邊道:“不過師父啊,我覺得你還是想得太美好了。咱們將作監(jiān)多少能工巧匠,那都是干了半輩子的。夏公子昨夜不過是隨口一說罷了,哪兒還能弄出什么好想法來??!” 張大志摩挲了一下下巴,“也不能這么說,那滑車運土法,就是看似簡便,實則非常有用之法。再有一個這樣的法子,那我回去怕是能使點勁夠一夠少監(jiān)的位置了?!? 徒弟嘀咕道:“人家夏公子是文魁啊,你還不如讓人做首詩,你帶回中京城送個禮,那還有希望些?!? “你懂什么,忙你的事兒,一會兒去萃華樓催催席面?!? 張大志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心頭卻也難免嘀咕起來。 就像徒弟說的,這將作監(jiān)多的是能工巧匠,但都已經(jīng)多久沒做出過什么好東西來了。 不管是在軍械用具的打造、還是堆土壘城的法子,以及供應皇室權貴的珍寶巧物,基本都只是延習著過往的技術罷了。 即使去歲上任的將作大監(jiān)不住催促,但這些東西又不像什么什么擠擠就有的,出不來就是出不來。 指望夏景昀在滑車運土法這樣的法子之外,還要給出什么好法子,似乎確實有點不切實際,強人所難了。 罷了,要是實在沒有,那就當是請他吃頓飯吧。 就像剛才說的,跟這樣的人結交,不虧。 而像他這種地位的,夏景昀這些文人愿意跟他結交,那就更不虧了。 正想著,徒兒帶著幾個人走了進來。 張大志默默喝茶,眼神都懶得動一下。 旋即,一個身影來到院門口,“張大人!” 張大志騰地站起,臉上堆起笑容,“夏公子!有失遠迎,見諒啊!” 夏景昀連連擺手,惶恐道:“張大人這般可是折煞小人了?!? “你何須自謙,作為蘇大儒的弟子,早已今時不同往日了,哈哈!” 夏景昀聞言心頭知道,蘇師父已經(jīng)按照先前所言,將消息放了出去了。 他笑了笑,忽地站定,抖了抖衣袖,恭敬地行了一禮,“還未謝過大人當初的大恩?!? 張大志都是一愣,“我有什么恩值得你謝的?” 夏景昀笑著道:“當日在勞工營,大人兩次出手相助,這份恩德一直沒有找到機會好好謝過,今日終于有機會當面致謝!” 當日在勞工營,胡管事想要竊取夏景昀的勞動成果失敗之后,張大志開口說了一句此法頗有巧思,打消了趙縣令的顧慮,讓夏景昀有了施展的機會。 接著在夏景昀成功之后,他忽然又開口賞了夏景昀十兩銀子。 本來這事兒趙縣令免了他們全家勞役就可以了結的,但是張大志這么一說,就變成了三個當官的都要有所表示,讓馮秀云不得不站出來給了賞賜。 雖然從后續(xù)結果看,即使張大志不出手馮秀云應該也會有所表示,但是人家這么做了,向來恩怨分明的夏景昀還是一直念著這份好。 聽了夏景昀的話,張大志哈哈一笑,心頭對他也更是看重了,有文采的人不少,但有腦子的人更是可貴,顯然這位從勞工營變成文魁的年輕人就是很有腦子那種。 “旁的話無需多說,今晚你我多飲幾杯!” “恭敬不如從命!”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