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 死局亦可破之-《第一權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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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副武裝的護衛們警惕地觀察著四周,拱衛著中間那輛馬車。
而在這支車隊之后,約莫兩三里之外,也有一輛孤零零的馬車在趕路。
也像是在跟隨。
馬車上,老邁且沉默的車夫,身下坐著一柄長劍。
車簾隨著顛簸晃動間,依稀可以瞧見里面似乎半躺著一個公子哥。
公子哥的手上,正拿著一本小冊子。
冊子上竟事無巨細地記錄著夏景昀自橫空出世以來所有那些為外人所知的經歷。
他仔仔細細地看著,不放過任何一個不起眼的字眼。
有意思的是,不論是前面那支龐大的車隊,還是后面這輛孤獨的馬車,車里的人,都從來沒有露過面。
——
“大人,這案情已經很明白了,要不就結案吧?”
傍晚,縣衙中,縣丞開口勸道。
白云邊坐在桌旁,揉了揉腦袋。
方才審問葉鳴鳳的時候,對方知是知道自己不會用刑有恃無恐還是怎么,翻來覆去就還是那幾句,我沒殺他,我醉酒昏睡過去了,逃走是因為害怕。
當白云邊說起跟那個女子的糾葛時,葉鳴鳳也并沒有否認,但卻說他的女人多了,不至于因此就動手殺害多年的好友。
從眼下各方的情形來看,所有的證據都指向葉公子,而且整個證據鏈都很完整,自己似乎也沒有拖著的必要。
父親派來的幕僚還沒到,自己連個商量的人也沒有。
也不知道那個狗東西在干什么,偷偷摸摸跑過來,也不來跟自己碰個面。
他嘆了口氣,“傳令,明日升堂。”
——
葉府,葉紅鸞和父母坐在一起,神色盡皆凝重。
將案情梳理了一遍,葉紅鸞又說了自己今日前去的實地勘查的情況后,三人都對案情覺得有些絕望。
作為至親,他們當然相信自己的兒子、兄長不會這么悍然殺人,但外人卻不會這么想,而這一環環的證據也不支持他們這樣想。
葉母神色凄然,眼巴巴地看著葉文和,“老爺,怎么辦?真的要讓鳴鳳背上這樣的大罪嗎?”
葉文和嘆了口氣,“如果所有的證據都認為他是殺人兇手,他便是殺人兇手了。事到如今這個份兒上,咱們是騎虎難下了啊!”
葉紅鸞起身走到窗邊,紅衣對照夕陽,卻遮不住滿心的惆悵。
——
“公子,你還在想呢?”
陳富貴在門外打完了一套拳,大汗淋漓地進來,看著依舊站在客棧窗邊的夏景昀,關切問道。
夏景昀輕輕嗯了一聲,雙目無神地望著窗外。
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就是一場很明顯的陷害,但他卻始終想不明白對方是如何做到的。
如果想不明白,那么這位葉公子的罪就坐實了。
他雖然不知道對方這么做的目的何在,有何算計,但這當中,牽涉到白云邊,也牽涉到他此行首要目的漕幫,他不可能就這么眼睜睜看著對方的計劃這么輕松地進行下去。
陳富貴打來清水擦了遍身子,換上衣衫來到夏景昀旁邊,也有模有樣地朝外看去。
感覺到身邊來了個火爐子,久思無果的夏景昀笑望著盯著窗外目不轉睛的陳富貴,“你看什么呢!”
陳富貴朝著江心的一小塊綠洲指了指,“看那些鳥,里面有個挺漂亮的,背上有一抹紅的。”
夏景昀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江面上,碧波蕩漾,一只只白鷺在三五成群地在江心島上起落,果然有一只背上一抹紅色的鳥兒,在那兒悠閑地蹲著。
不過隨著一艘大船經過,水手的吆喝驚得它們齊齊振翅,朝著另一邊飛去,鳥群之中,夏景昀竟失去了那只紅鳥的身影。
他忽然愣住,腦海中閃過這一幕幕的案情,旋即一拍窗棱,激動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