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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hù)衛(wèi)們早已吞了口口水,默默退出了房間。
氣氛緊張到近乎凝固,蘇炎炎的臉上也如凜冬已至,寒冰凍結(jié)。
她的目光在夏景昀和秦璃身上掠過,又看了一眼桌上的菜肴,轉(zhuǎn)身直接朝外走去。
而在她邁步之時,瞧著蘇炎炎進(jìn)來,當(dāng)一種橫刀奪愛的局面被營造成了事實(shí)時,秦璃的臉頰一紅,也直接起身朝另一邊走了出去。
“誒?”
夏景昀懵了,怎么都走了?
他連忙伸手拉住了秦璃。
蘇炎炎剛剛走出去兩步,忽然停了下來。
她的腦海中,閃過這半年多一個個日夜的憧憬,難道就這么算了嗎?
就算是真的要斷了這份情,也要以贏家的身份放棄,不能以弱者的身份逃避!
認(rèn)輸而走,不是她蘇炎炎的行事之風(fēng)!
她轉(zhuǎn)過身,走到桌邊坐下。
看著匆匆松開手的二人,忽如一陣春風(fēng)吹過,蘇炎炎的臉上如同凜冬寒冰消融,開出一片和煦春光,看著秦璃,如老友重逢般微笑道:“有些年沒見妹妹了,倒不曾想到,妹妹如今長了個子,美了姿容,腿腳也變得這般快了呢!”
秦璃在片刻的慌亂和心虛之后,被蘇炎炎這么一嘲諷,反倒調(diào)整過來了心情。
她又不曾主動去橫刀奪愛,為何要把自己放在一個弱者的地位上。
能者居之,這是秦家一貫的行事之風(fēng),奇貨可居,只要不違道義,哪兒有拱手讓人的道理。
蘇家當(dāng)初自己要故作矜持,未曾有過任何明面上的定論,自己又何必自己給自己戴上道德枷鎖。
于是,她也坐了下來,笑容親切,“姐姐遠(yuǎn)道而來,想必路上趕得急,我看你臉上頗有疲憊,我命人備點(diǎn)清水,先行梳洗一番?”
蘇炎炎微笑搖頭,“不必了,我怕我一起身走了,這椅子又被別人坐了。”
秦璃面不改色,附和點(diǎn)頭,“這倒也是,這椅子上也沒寫名兒,別人到了自然就坐下了,到時候也不好叫人家起來。”
蘇炎炎呵呵一聲,“這倒無所謂,我這人面皮厚,不怕得罪人?!?br>
針鋒相對,火花四濺,簡直是近身者死。
夏景昀左右看了看,默默舉起手,“咳咳,那個,我說.”
“你閉嘴!”
“你閉嘴!”
兩女齊齊扭頭,異口同聲地一喝。
夏景昀縮了縮脖子,得,我慫!
秦璃微笑關(guān)心道:“姐姐,怎么一路風(fēng)塵至此,可是遇上了什么麻煩?我秦家在龍首州亦頗多產(chǎn)業(yè)的下屬,不知可有幫得上的地方?”
蘇炎炎淡淡一笑,“妹妹多慮了,不是我遇上了什么麻煩,是某些人遇上了麻煩,政務(wù)上的東西,旁人也幫不上忙,只好寫信給我?!?br>
“哦對了!”她仿佛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你看看這個信,你說有些人是不是一驚一乍的?”
說著從懷中取出那張紙條遞了過去。
夏景昀默默扶額,不敢吭聲。
秦璃伸手接過,瞧見上面的字。
金風(fēng)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shù).
她默默扭頭看了夏景昀一眼,旋即微笑道:“這作詩之人的確有些水平,我前些日子也得了一闕詩,素知姐姐文采不凡,幫我品鑒一二?”
說著她緩緩念道:“東風(fēng)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br>
蘇炎炎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冷冷瞪了夏景昀一眼,強(qiáng)笑一聲,“不過吧,這種話聽聽就算了,我覺得別信這些作詩的人,他們?yōu)榱速u弄文采,什么話都敢寫。就像有些人,還給我說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你看他做到了么?”
夏景昀頭都快埋到桌子下面去了。
特么的,幸好胭脂沒在,不然發(fā)現(xiàn)自己一詩兩送,那更完蛋。
正想著,外面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陳富貴面色一變,剛邁動步子,還沒走出兩步,一道火紅明艷的身影就歡快地跑了進(jìn)來。
“夏大人,你”
葉紅鸞瞧見兩個放在哪兒都堪稱絕色的姑娘默默轉(zhuǎn)頭,目光幽深地看著自己,而那位自打來了楚寧縣就如天神下凡一般的夏大人低著頭,就像被批斗的稚童,瞬間明悟了過來。
“你們慢慢聊?!?br>
她吐出后半句,直接轉(zhuǎn)身就跑了出去。
一來一去,果斷而堅決,不留一點(diǎn)痕跡,就像一陣刮過的風(fēng),只讓人一陣凌亂。
秦璃和蘇炎炎同時扭頭看向夏景昀,夏景昀找到借題發(fā)揮的借口,壯起膽子,強(qiáng)裝鎮(zhèn)定道:“你們看我干什么,人家是葉幫主的女兒,在這地界上,大名鼎鼎的胭脂虎,漕幫上下多少人的夢中情人,白云邊都喜歡得不行不行的!”
“你不喜歡嗎?”
“你不喜歡嗎?”
又是一次異口同聲的反問。
絕了。
沒救了。
夏景昀無奈地放下筷子,借題發(fā)揮般佯怒道:“你們要敘舊就慢慢敘,我得抓緊去處理狀子了?!?br>
秦璃欲言又止,但方才也瞧見了夏景昀這幾日的辛苦,并未多說。
蘇炎炎下意識想開口呵斥,卻望見了那兩個厚重的黑眼圈,心頭又閃過一陣不忍,竟真就這么讓他走了。
但是,這事兒卻不可能就這么算了。
兩個女人對視一眼,默默打量了一下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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