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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在客觀情況的沖擊下;
雖然在耶律采奇的美貌誘惑下;
梁帝終于選擇了相信耶律石,相信他的赤膽忠心,但是作為帝王本能的警惕,和對異姓人的懷疑,還是沒有消退。
當他入宮,與裴世勝商議了白熊軍駐地,以及如何布防以防止完顏達兵變的諸多事情之后,他便立刻將鎮南王召入了宮中。
“臣薛宗翰參見陛下!”
“王叔免禮,賜座。”
“謝陛下!”
一番俗套而客套的過場之后,梁帝便開口道:“王叔,你對定西王怎么看?”
鎮南王薛宗翰沒想到梁帝一來就是這種問題,腦海中劃過了種種答案,最終定格在那則立后傳言上,強忍著自己兒媳婦變成皇后的悲痛開口道:“陛下,臣以為定西王公忠體國,雖恩寵尤盛不顯跋扈,縱威權日專不失臣節,的確是值得信賴的肱股之臣。”
梁帝緩緩點頭,“剛剛得到消息,平北王完顏達領兩萬白熊騎南下,打著朝見新君的旗號,已經過了黑石城。”
鎮南王面色猛然一變,黑石城距離上京快馬不過兩日,“他他這是要做什么,逼宮不成!”
在瞬間的驚愕過后,鎮南王當即表態,“陛下放心,臣一定盡展所能,必不讓完顏達這狗賊的陰謀得逞!”
梁帝卻擺了擺手,“王叔不必憂慮,此事朕已有解決之道。”
他看著鎮南王,“朕的意思是,讓耶律石率控鶴軍入京,主持大局。”
鎮南王一愣,旋即站起身來,走到殿中,神色比起聽見白熊軍入京還要凝重,“陛下,萬萬不可啊!”
“耶律石和完顏達有何區別?二人皆非我薛家人,同樣不可輕信!如果讓其掌控京城大局,一旦其心懷二志,屆時當如何是好啊!更何況,自打陛下登基,其人一直滯留懷朔城不歸,其心思難測,冒然交付如此重托,恐生事端啊!”
“王叔多慮啦!”
梁帝笑了笑,“城中京都衛依舊由慕容錘統領,有這么一支隊伍在,耶律石就翻不了天。至于他的控鶴軍,就是來威懾完顏達的白熊軍的,制衡嘛,呵呵。當初先帝在時,定西王亦是朝中柱石,如今朕將迎娶其孫女,榮辱與共,他又豈會生出異心?”
鎮南王沉默片刻,終于還是不愿意違心,本著對薛家皇權的忠誠,冒著觸怒梁帝的危險,他開口道:“陛下,恕臣直言,您的這些都只是猜測,還是無法防止耶律石有異心的情況。如果他心懷不軌,一個孫女又算得了什么?他大權在握,您就有被架空的危險。京都衛滿員兩萬,怯薛衛五千,但白熊軍和控鶴軍都是百戰強軍,一旦超過兩三萬,局勢便有傾覆之危!”
聽到這兒,梁帝的試探終于結束,徹底信任了薛宗翰,嘴角掛起了微笑,“王叔啊!所以這就需要你為我薛家保駕護航了!”
看著懵逼的鎮南王,梁帝走下臺階,看著他,“朕的意思是,王叔明日便前往懷朔城,主持接收雪龍騎吧,這六萬雪龍騎和虎豹騎的殘部,依舊交由王叔統領。王叔之后駐扎懷朔城,再立刻派兩萬雪龍騎入京。有了你的支援,再加上怯薛衛和京都衛,朕還有何懼?”
鎮南王心頭瞬間明了了梁帝的籌劃,如果耶律石老實,那就控鶴軍加京都衛,白熊軍掀不起什么風浪,完顏家也只能臣服;
如果耶律石不老實,京都衛怎么也能堅持兩三日,屆時兩萬雪龍騎趕到,匯合城中京都衛和怯薛衛,自然也能穩住大局,哪怕打起來自己再率懷朔守軍入京,也可保帝位無憂。
但是他還是有些疑惑,“陛下為何不先調鷂鷹騎入京呢?鷂鷹騎雖然損失了一萬精銳,但也還有四萬本部兵馬,東面戰事暫時不算吃緊,兩萬鷂鷹騎也足夠阻攔白熊軍了吧?”
“這第一點自然是因為南朝雨燕州的情況并不樂觀,關山道那邊必須留夠足夠的兵力,若是姜玉虎從關山道北伐,那朕才是真的寢食難安。而且關山道還有屬國叛亂,這也是一團亂麻,需要有強軍坐鎮。”
“至于這第二點。”梁帝嘆了口氣,“今夜,慕容錘和宇文云的事情你知道吧?”
鎮南王很想裝作不知道,但是他還是老實點頭。
梁帝緩緩道:“其人跋扈如此,還有宇文云和王叔你遇刺的懸案未解,朕如今真的不敢放手用他。”
鎮南王很想說一句,那畢竟是跟你共同把腦袋拴在褲腰上成了大事經了考驗的人,怎么也比耶律石更可信些啊!
但陛下已經旗幟鮮明地表示了態度,并且還安排了各種保障,自己若是再推三阻四,恐怕會禍及己身,所以鎮南王沉默片刻之后只好躬身領命,“臣愿為陛下效犬馬之勞,請陛下放心,”
“好!”梁帝大喜,“王叔,朕的倚靠也只有你了。勿要讓朕失望!”
“請陛下放心!臣定不負所托!”
“文律的身子怎么樣?”
“有所反復,但無大礙,陛下放心。”
“好,待他好轉了,朕要好好給他封個官,聽說他這一趟去南朝真的是受了大苦了。”
最大的苦還是你給他的.薛宗翰心頭輕嘆,躬身道謝,“臣替犬子謝過陛下!”
——
懷朔城,懷朔刺史從美妾寬廣的胸懷中醒來,任由她服侍著自己緩緩穿好衣服,然后洗漱一番,慢條斯理地吃過早飯,叫來了心腹幕僚。
“那位還在嗎?”
“大人放心,我們都盯著呢!”
“走吧,又是三日了,我們也該去拜會一下了,畢竟還是堂堂王爺。”
不多時,懷朔刺史帶著人,騎著馬,來到了懷朔城中的一處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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