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章 殺人必須誅心-《第一權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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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聞言,差點沒忍住高聲歡呼叫了出來。
王浩之緊繃著臉,裝作一派凝重的表情,“還有嗎?”
“暫時就這些了?!?br>
“好,下去吧。”
王浩之揮了揮手,當朱先生下去,他上前關好房門,走回桌旁,臉上終于露出難以抑制的喜意,“二位,成了!”
“仲凌兄,小弟沒說錯吧!你啊,就是太患得患失了!”
“是啊!眼下之局面,比起我們所預想的還要更好!陛下殘缺,就算能救回來也不可能繼續為帝了。太后難產,一尸兩命,建寧侯一系最后的根基倒塌,新君繼位,朝堂爭斗必然更加慘烈,新政必然不了了之。如此我等便可從容觀之,甚至能在朝堂之上攫取更多的權力了!”
王浩之也笑著舉起酒杯,“是極,是極,是在下多慮了。來,二位,且飲一杯,為家族賀!”
“為家族賀!”
二人齊齊響應,興奮舉杯。
不知過了多久,當三人喝得個個滿面通紅,盧宏景甚至直接醉趴在了桌上之時,一輛馬車緩緩停在了王宅的門前。
夜色已深,王宅又非什么京中高門,守夜的門房正睡得香甜,便聽見了一陣門環叩擊的聲音。
“他娘的誰啊,這大半夜的!”
他不耐煩地嘟囔一句,但也不敢高聲,畢竟這京中多的是他王家都得罪不起的人物,何況是他這么個下人。
他打著哈欠走到門口,隔著門問道:“誰啊?”
“宮中急信,請貴府王員外親啟?!?br>
見識太少的門房一聽宮中兩個字就嚇蒙了,連忙取下門栓拉開大門,瞧見眼前的禁軍士卒,遲疑道:“閣下的信呢?”
“在這兒!”那士卒將腰間佩刀一亮,一腳將其踹翻,欺身入內。
在他身后數十名禁軍和黑冰臺執法司成員迅速涌入了府中。
而其余人,除開十余名精銳保護夏景昀之外,其余人也散開將王宅包圍,務必不讓走漏一人。
夏景昀沉默地聽著宅子中驟然響起的慌亂叫喊和哭嚎,神色平靜。
胭脂溫聲解釋道:“夫君放心,如今臺里行事都有過敲打,會盡量避免欺辱婦孺之事?!?br>
夏景昀搖了搖頭,“如今還沒拿到這幾家的罪證,便如此行事,你會不會覺得我霸道了些,跋扈了些?”
“清北樓之事,蹊蹺重重,估計也就這幾個世家大族的人,還自以為自己做得隱蔽。他們已經膽大包天至此,夫君動雷霆之怒,不使他們一人逍遙法外,最是合理不過了。”
夏景昀苦笑一聲,身子微微后靠,躺在了那如今日漸寬廣的胸懷之中。
很快,領命負責今夜行動的禁軍將領就前來回話,看著兩個醉鬼和一個如死狗般被拖著的人,夏景昀神色冰冷,瞧著他們如今的模樣,甚至都能想象到他們先前的興奮與激動。
既然如此,著實該殺!
“帶回黑冰臺,其余人等,押入京兆府大牢!”
馬車緩緩前行,就像一場暫時看不到終點的復仇之路。
——
黑冰臺,曾經的黑冰臺之主玄狐,正被捆在夏景昀曾經待過的那間牢房的床上,一位城中名醫正小心地給他上著藥。
對于治療,他很是抗拒,但抗拒無效。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這就是暴怒之下的趙老莊主為他的命運做出的短期安排。
他看著忙碌的醫生,看著如臨大敵般站在床邊的向主事,看著門外的重重守衛,虛弱又張狂地笑著道:“別在本座身上浪費時間了,你們留著那點勁兒去救你們的皇帝去吧!”
“你們知不知道他中的什么毒???本座告訴你們,他中了兩種毒,你們猜他是會腹痛如絞而死,還是全身潰爛而死?。俊?br>
“他要死了,你們又要效忠誰???真是可憐啊,這才多久,又要換主子了。聽說那什么狗屁建寧侯還想要你們以信訪之名,行監察之責,可惜咯,你們沒那個命啊!”
“本座知道你們想干什么,但是一切的羞辱與折磨,都換不回你們狗皇帝的性命了!而本座,就算是死了,一生壯舉,也將被后人所傳頌!”
他越說越激動,繃得傷口流血,神色蒼白也毫無畏懼,氣得一旁的太醫下意識想罵,卻又反應過來情況,只好默默給他繼續上藥包扎。
“被世人傳頌?就憑你也配?”
夏景昀冷冷一聲,邁步走入了其間。
當玄狐瞧清他的面孔,眼神之中登時露出滔天恨意,旋即卻又變成了嘲諷和得意,“這不是權傾朝野的建寧侯嗎?不在宮中陪著你那命懸一線的小侄兒,來此間做甚?想讓我給你解藥嗎?哈哈?”
瞧見夏景昀抵達,向主事和那太醫都連忙退到角落,太醫還不忘補上一句,“侯爺,此獠底子極厚,又得下官救治,一時半會兒死不了,您放心收拾?!?br>
夏景昀點了點頭,然后道:“你看看,就你這樣子,就你這么人人喊打,我會找你要解藥嗎?你愿意給,我還嫌臟呢!”
玄狐的段位比起那些無知蠢貨不知道高了多少,聞言微微一怔,沉默片刻,“不可能,東方白絕對活不了!”
夏景昀嗤笑一聲,“給他罩上黑袍,塞住嘴巴,按在輪椅上跟本官走一趟!”
向主事連忙親力親為,給玄狐一番打扮,而后親自推著輪椅,跟上了夏景昀的步伐。
很快,他們便來到了和這間牢房格局相似的另一間大牢之中。
帶著鐐銬的嚴頌文原本失魂落魄地坐著,瞧見夏景昀,他連忙騰地站起,快步走到牢門邊,直接毫無節操地雙膝一跪,“建寧侯,老夫一時鬼迷心竅,還望建寧侯寬宥,從今往后,老夫愿唯建寧侯馬首是瞻,絕無二心!”
夏景昀神色平靜,不置可否,繼續朝前走去。
“建寧侯!老夫亦可致仕讓路,求建寧侯饒命??!”
聽見嚴頌文絕望的求饒聲在身后漸漸遠去,玄狐的神色驟然凝重起來。
嚴頌文這樣的中樞重臣被直接送進了黑冰臺,而朝堂卻沒有什么大的動亂,夏景昀還有閑心來自己跟前,而嚴頌文居然選擇了求饒,這一樁樁一件件,都指向了一個事實:東方白或許真的沒事。
或者,至少,朝堂的格局沒有出現劇烈的動蕩和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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