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從急診所回來后，杜藍本想留在屋里照看董鏘鏘，但董鏘鏘心知，自己這一倒第二天跟著警察跑的重擔(dān)就都落到杜藍的肩上，一個病號已經(jīng)拖了后腿，如果兩個都是病號那找老白的希望就更渺茫了。

    他盯著她吃了一大把增強抵抗力的保健品，然后把她轟回了屋。

    吃了退燒藥的董鏘鏘躺在床上睜大了眼盯著頭頂老舊的天花板，可能是吃了藥的緣故，屋內(nèi)的陳設(shè)全都變得跟達利的畫一樣扭曲變形，他的眼皮困得直打架但卻始終無法完全入眠，半夢半醒間他的腦中像過電影一樣閃回著最近發(fā)生的事。當(dāng)他終于沉沉地睡去，各種狗血劇情又開始在他的夢中輪番上演。

    等他早上醒過來時，體溫倒是降下去了，但四肢卻變得綿軟無力，他猜測是藥力的作用，老話果然不錯：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杜藍已經(jīng)出門了，把紙條和買來的早餐都擺在了桌上。董鏘鏘隨手拿起一塊金黃的華夫餅放進嘴里卻寡淡無味。如果有臭豆腐或辣醬什么的就好了，董鏘鏘嘆息著把華夫餅又扔回了盤里，挪步到了窗前。

    屋外陰云密布，雖然沒下雪但天氣似乎變得比昨天更糟，窗外河岸邊迎風(fēng)招展的旗子仿佛是風(fēng)和旗桿間的拔河繩，從旗子的狀態(tài)董鏘鏘估計風(fēng)力可能不低于5級，這種惡劣的天氣就是平地走路都費勁就更別說找人了，他不禁為杜藍和警察們捏了把汗。

    他憂心忡忡地給杜藍去了電話想打聽搜尋的進展，但杜藍不知是因為忙還是風(fēng)大沒接。董鏘鏘百無聊賴地坐在房間里發(fā)呆，沒一會兒腦袋又開始沉了起來，他正想著要不要再吃點藥，一聲鈴響，杜藍的回電到了。

    電話剛一接通，風(fēng)的呼嘯聲便從聽筒里刮了出來，好像有臺鼓風(fēng)機正在聽筒的那邊賣力地工作著，董鏘鏘猜測也許是因為杜藍正站在某個高處，立刻失聲嚷道：“你小心腳下！”

    “我已經(jīng)從懸崖上下來了。”杜藍的嗓音聽起來沙啞又沮喪，“直升機今天飛不了，警方說風(fēng)太大不安全。”

    “那（巡邏）船找到什么了嗎？”董鏘鏘迫不及待地追問道。

    “巡邏船跟昨天一樣轉(zhuǎn)了幾圈兒就走了，說是附近有渡輪遇到了險情需要搭救。另外警員的數(shù)量也少了，只有警犬多了一只。”杜藍如實答道。

    “所以你們還是什么都沒找到，對么？”雖然這個結(jié)果早在董鏘鏘的意料之中，但親耳聽杜藍說出來還是感覺備受打擊，他覺得頭痛欲裂，難過地又爬回床上。

    杜藍作為親身參與者比董鏘鏘更郁悶，但她還是繼續(xù)說道：“今天的島比昨天的島不僅面積大得多，而且積雪厚，懸崖多，很多地方人根本走不過去，狗也不行。警方說只能等天氣好時派直升機飛過去才能看的清楚。”

    “天氣好時？”董鏘鏘心里充滿了失敗的苦澀，他苦笑著望著窗外，不知是在抱怨還是在感慨，“看這天氣恐怕一時半會好不了……”

    “我昨天查過氣象預(yù)報了，元旦前都是這種鬼天氣。”杜藍猶豫了兩秒，“據(jù)說明后天的雪更大。”

    董鏘鏘聽懂了她這句話背后的含義：不管老白此時受沒受傷，如果他落單在野外又孤立無援，單憑天氣就能判了他的死刑。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