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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雜院的小房間里,陳立安躺在有些發(fā)霉的木床上,看著頭頂?shù)牡鯚羯涎趸瘎兟涞木G漆,腦海中的記憶不斷的翻騰。
那么多年的記憶組合在一起,哪怕是陳立安自己都覺得很魔幻。
兩個世界兩種完全不同的人生,這些記憶是陳立安最深的秘密,也是他只能在這里才能夠獨自回味的孤獨。
在這個世界有了很多的朋友,甚至還有了孩子,但陳立安依舊覺得孤獨。
這或許就是他不斷尋找新鮮感,尋找刺激的原因吧。
一面想著能夠找到歸屬感,一面又對這個世界抱著玩樂的心態(tài),就像是打游戲一樣操控著一個叫陳立安的角色,對這個世界帶著高高在上的蔑視。
陳立安翻身蓋上厚厚的被子聞著發(fā)霉的氣味,沒有絲毫的嫌棄,這和他剛來這個世界的時候一樣。
這里的環(huán)境這里的味道就像生命本初最先看到的世界的模樣。
陳立安躺在那里將自己的鞋子蹬掉,伸手拉下吊燈的開關(guān)緩緩閉上了眼睛。
大雜院里的石桌前,齊大爺看著小房間熄滅的燈光,這才將手里的煙鍋在地上磕了磕,裹了裹衣服回屋睡覺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陳立安難得睡了個懶覺,直到十點多才醒過來。
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后,看到屋里掛著的時鐘,才猛地跳下床,胡亂的穿上鞋子,推開房門。
今天早上沒練拳,希望不要被老爺子拿煙桿敲頭啊。
陳立安來到院子里的時候,齊大爺正在和自己的死對頭李大爺下棋呢,看到陳立安也只是抬了一下眼皮。
“給你留了飯,在鍋里呢。”齊大爺說完,就拿起小卒往前拱了一步。
李大爺隨手跳馬吃掉這個小卒,才對陳立安說道:“立安,今天在院子過節(jié)不?”
原本準(zhǔn)備動士的齊大爺聞言手頓了一下,似乎在等待陳立安的回答。
看著李大爺期望的目光和師父假裝不在意卻等待自己回答的樣子,陳立安心里一暖笑了起來。
“那肯定的啊,哪有過節(jié)不在家的。”陳立安說完看了一眼棋盤說道:“師父,李大爺準(zhǔn)備將軍呢,飛象防他一手!”
齊大爺聽到后,仔細(xì)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果然是這樣,就把手指從士移到相上,故意沒好氣地說道:“我能看不出來,觀棋不語不知道,滾去吃飯去!”
陳立安撇了一下嘴,小老頭就嘴硬,剛剛都準(zhǔn)備支士了,當(dāng)他沒看見呢。
不和他計較!
陳立安跑到齊大爺屋里,在爐子上看到溫著的鍋,掀開鍋蓋看了一眼,頓時笑了起來。
羊湯油餅嘿,聞著味還是小老頭專門去買的吧,好幾里地呢。
陳立安捏起一塊油餅放進(jìn)嘴里,一口下去頓時發(fā)出滿足的嘆息。
吃完嘴里的油餅,陳立安也顧不上燙,端起盛著羊湯的碗就喝了一大口。
鮮香的羊湯瞬間讓陳立安感覺整個人都活了過來,身體都微微發(fā)熱了,胃里暖洋洋的。
陳立安回頭看了一眼院子里還在下棋的師父,感覺心里也暖洋洋的。
吃完早餐后,陳立安回屋子里又躺下了,窩在被子什么也不想,就那么發(fā)呆。
臨近十二點的時候,陳立安的手機響了,是陳美人打過來的,問他什么時候回去。
陳立安說自己不回去,在院子里過節(jié)明天再回去,陳美人還發(fā)了牢騷。
不過陳立安也只是靜靜地聽著她發(fā)牢騷,等她說完了氣消了一點,才哄了幾句掛了電話。
陳立安把手機上的電池扣掉扔在一旁,起身拿個空碗和筷子,到院子里各家混飯吃去了。
半個多小時后,吃的滿嘴流油的陳立安又回來繼續(xù)睡覺了。
蒙著被子一覺睡到了晚上天都黑了。
院子里此時已經(jīng)張燈結(jié)彩,到處飄香了,齊大爺看著陳立安的屋子還黑著燈,沒好氣地過去踢開門。
砰的一聲直接把陳立安給吵醒了,揉著眼睛看著師父站在門口,而且外面天都黑了,立馬就精神了。
齊大爺看著陳立安張了張嘴,最后背著手說了句出來吃飯就走了。
出了屋子后后,老頭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在他的認(rèn)知中陳立安雖然混的很風(fēng)光,但是一定付出了很多努力吧,一定很累吧。
多睡一會就多睡一會吧。
屋里的陳立安感覺師父今天太不對勁了,對自己格外的寬容啊。
陳立安撓了撓自己亂糟糟的頭發(fā),爬起來出去吃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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