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記憶里，少年有一雙大而明亮的眼睛，很愛笑，像太陽一樣散發(fā)著溫暖的光芒。 赫連玉怔了怔，讓回憶都染上暖色的一個人，可以想見，當(dāng)年是多少春閨少女的夢中情人。 她也不例外。 赫連玉似是有些羞惱，抓起畫紙撕成碎屑，扔進了垃圾桶里。 桑家投敵叛國，桑紫茗被一個戲子爬到頭上作威作福，死的窩窩囊囊，連帶她這一支被梅綠歌搞的徹底湮滅。 虞弗籬活著又如何，梅綠歌想弄死他，有千百種辦法。 成王敗寇，毀譽摧名，歷史已成定局。 她必須查清真相，只有這樣、才有和虞家交易的籌碼。 才能為熙兒鋪一條康莊大道。 赫連玉重新取出一張畫紙，拿起畫筆時，她目光不經(jīng)意掠過盒子里那張畫像。 畫中的少女沒有了眼鏡遮擋，一雙美目妙波流轉(zhuǎn)。 福至心靈，赫連玉落筆時，勾勒出一雙眼睛。 這次反其道而行，先畫眼再畫其他。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響起助理的聲音。 “夫人，人帶來了。” 赫連玉攏了攏披肩，吩咐把人帶進來。 很快，孔麗麗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走進來。 來之前身邊的女人很兇的警告過她。 她全程低著頭，什么都不敢看。 “沈離是你什么人？”一道溫柔的女聲響起。 又是沈離。 孔麗麗內(nèi)心滿是怨念，她有一種直覺，周琴這個姐夫，不是個罪大惡極的人犯，就是個身份了不得的大人物。 根據(jù)她對沈離僅有的一次照面來看，很有可能是后者。 畢竟世界上怎么會有容貌氣質(zhì)那么絕佳的人犯呢，暴斂天物不是。 對方很有耐心的等著她的回答。 孔麗麗顫巍巍說道：“是我表妹夫的姐夫。” 關(guān)系有點繞。 “你見過他嗎？” “當(dāng)然見過。”孔麗麗發(fā)覺自己聲音有些大了，訕訕的垂下腦袋。 “我見他的機會不多，但對他印象很深刻，張蕓當(dāng)年難產(chǎn)的時候，我跟周琴都在醫(yī)院，沈離就等在手術(shù)室外，別看他老婆是個傻子，他簡直愛慘了，我跟周琴常說張蕓傻人有傻福，嫁了個好老公，可惜她到底命薄，沒享幾天福就一命嗚呼了。” 赫連玉神情染上幾抹厭倦。 助理瞪了眼孔麗麗，示意她閉嘴。 孔麗麗委屈的閉上嘴巴，她有哪里說錯了嗎？ 赫連玉看了眼助理。 助理垂下腦袋，轉(zhuǎn)身關(guān)門離開。 房間里只剩下赫連玉和孔麗麗。 孔麗麗內(nèi)心越發(fā)不安。 赫連玉起身走到孔麗麗面前，將一張畫遞到她面前。 “抬頭，畫中的人熟悉嗎？” 赫連玉一眨不眨的盯著孔麗麗的臉，不放過她一絲一毫的微表情。 孔麗麗抬頭。 那是一張人物肖像，是個少年模樣。 畫像的人技術(shù)高超，將人物的五官表情畫的生動至極。 濃眉大眼，眼里蘊滿了笑意，眼尾微彎，柔和又驚艷。 少年笑容燦爛，具有強大的感染力，忍不住讓人跟著彎起唇角。 孔麗麗越看越覺得眼熟：“這不是……這不是沈離嗎？只不過年輕了一些。” 赫連玉心跳猛的加快，她手指捏緊畫紙邊緣，不動聲色的逼問道：“你確定？” “雖說過去了十多年吧，但張蕓的老公長的那么帥，我怎么可能認(rèn)錯，就是他，尤其這雙眼睛，太像了……。” 孔麗麗感慨著，一抬頭，就看到女人布滿含霜的一張臉。 端莊優(yōu)雅的貴婦人，可身上的氣勢卻令人驚懼，孔麗麗不敢多看，趕忙垂下了腦袋。 良久后，她聽到女人冷沉的聲音：“你知道欺騙我會有什么下場嗎？” 房間里開著暖氣，身上暖融融的，孔麗麗卻猛的感覺后背涼颼颼的，一陣寒意爬上脊背。 “夫人，我說的字字句句都是實話，不信您可以去問張蕓的弟弟，他總不會連自己姐夫都不認(rèn)識吧，還有沈離的女兒，她手里總該有沈離的照片，您一問他們就知道我說的是不是真的了。” “出去。” 孔麗麗如蒙大赦，趕緊轉(zhuǎn)身跑了。 赫連玉目光重新落在畫上，畫上的少年正對著她在笑。 少年臉上最生動的就是這雙眼睛了。 讓人想起春日的杏花林，明媚的陽光穿透樹梢，灑落的光芒滋養(yǎng)萬物。 赫連玉拿起另一張畫像，畫中少女靈動脫俗。 兩張畫像擺在一起，有一個驚人的發(fā)現(xiàn)。 畫中人、有著一模一樣的眼睛。 窗外一道慘白的閃電劈開黑夜，滾雷震動。 赫連玉一屁股跌坐在沙發(fā)里，眉頭緊蹙，喃喃道：“怎么會這樣。” ~ 刑警大隊。 忙碌了一天一夜的項沉魚倒在椅子里瞇了一會兒。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