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再次來到地牢,楚青玉竟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明明也只過了一天而已,她卻仿佛已經經歷了生與死的漫長。 墻角邋遢狼狽的少年眼眸緊閉,神色痛苦,冷汗顆顆從額頭滾落,卻依舊盤膝坐的筆直,似乎始終保持著這個動作亙古不變。 在他身邊,地上的藥瓶整整齊齊擺放成兩部分,其中一部分明顯是被用完了。 清脆的門鎖聲響起,一陣藥香鋪面襲來,帶著點苦澀的味道,并不難聞。 少年睜開眼,雙眸古井無波,看不到恨,仿佛被抽取血脈本源的痛苦和昨日的羞辱都早已被他忘卻。 就像是披上偽裝色,靜靜攀附在樹枝上伺機而動的卡普阿斯泥蛇,靜時絲毫不動,看著也和樹枝顏色別無二致,只等獵物毫無防備的從它身邊經過,才會驟然出手,給出致命一擊。 楚青玉思及自己從小到大經受的痛苦折磨,想到面前少年如今也落得和自己一般,竟驀的生出股同病相憐來。 自己是生來便是如此,而少年卻是本來健康,硬生生被自己給剝奪了血脈。 擁有過再失去,遠比從未擁有更讓人難以接受。 不過想到少年的慘狀都是自己賦予,而少年會在她給予的痛苦中成長蛻變,在未來的某一天,親手將自己活生生折磨死,楚青玉就一點心疼不起來了。 只想心疼地抱住被迫淪為打工人的自己。 瞅了眼祁硯身上被鮮血浸染后又干涸,早就看不出什么顏色的衣服,還有那都快打結的頭發,想到對方被自己約來時的風光霽月,楚青玉一時也說不上來心中是個什么滋味。 “青衣,吩咐人燒些熱水送來。” 青衣領命離開后,原地只剩一站一坐、一女一男二人。 少女脆弱地如枝頭初雪,好似一陣風吹就會被吹散簌簌落下。 少年卻像是雪停后,被行人和著泥一起踩踏過后的污雪,一朝跌入凡塵,就再也回不到從空中翩然飄落時的潔白。 少年抬眼看她,平靜的眸中泛起絲絲波瀾,本已做好平靜面對的話說出口,就不自覺帶上了幾分譏嘲。 “大小姐身子還虛著呢?”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