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三月的春雨自然說來便來。 就像少年之間的相交。 也許說變就變。 南島回來之后便有些悶悶不樂,把輪椅留在藏書館外便上了樓。藏書館里沒有幾個人,陳鶴趴在柜臺上寫著什么東西,似乎忘了找南島問他的故事。 在聽風臺坐了沒多久,雨便又下了起來。 南島伸著腿坐在臺邊,雖然姿勢不雅觀,但是舒服,主要還是腿斷了,想盤也盤不起來。 于是便這樣架著腿看起來很是囂張地看著這場雨。 過午的春雨敲打著竹林,滿樓都是瑣碎的聲音,落了許多葉子的道上,有學子抱著書正在上面匆匆地跑著。 南島看著雨,也在等著人。 他其實并不相信北臺會是這樣的人。 所以他用了十五歲的邏輯去處理。 等待著或許便有委屈的北公子來找他說清楚。 但這不是一場恩愛纏綿的戀愛故事。 所以受了委屈的北公子早就推著他的四輪車,怨氣滿滿地出院喝酒去了。 南島等了很久,于是閉上了眼,開始吸納元氣,蘊養劍意。 他已經見山很久了。 相比于三日見山的速度,這近十日的時間,卻是足夠漫長。 神海里的溪流越來越多,也漸漸匯聚出了一條主流,但是還沒有成河。 就像一片脈絡繁多的葉子。 依舊新生。 尚未成熟。 知水自然不止是見清溪。 但是肯定會從見溪開始。 南島一面思考著入道第二境知水境的事,一面又覺得有些煩惱。 明明秋先生說我天地根極大。 怎么天地根這么大的人反倒天天被人揍得還不了手。 南島覺得一定是自己修行太過憊怠。 于是不再去想那些雜七雜八的事,沉寂地坐在聽風臺認真修行著。 ...... 陳鶴趴在柜臺后腦補完了南島的故事—— 少年背著劍撐著傘坐在巷墻上看著天邊。 殘陽如血,人間如流。 他等了許久,終于聽到巷子的另一頭傳來了一個腳步聲。 于是少年從墻頭跳了下來。 “我等了你很久了......” 少年的話沒有說完。 因為在巷子的另一個并不是花無喜。 而是一個青天道的道人。 道人微微笑著看著南島:“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 “不,你來得正是時候。”少年拔出了劍,“我在湖邊磨了很久的劍,也坐在臺上聽了很久的雨。” “然后呢?”道人問道。 少年看向微笑著的道人,淡淡地說道:“但我還沒有試過我的劍,究竟能不能切斷那些雨水。但問雨水,不如問人。” 少年執劍站在斜陽暮色里,聲音平靜地說著:“殺人的劍,自然問人最合適。”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