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見顧七朝遠(yuǎn)處跑去,車夫快走了兩步,蹲下將草果子拾起,鼓著腮幫子吹了吹表面的土,小心翼翼揣到懷中。 夜更深了些。 顧七打了個哈欠。 車夫躺在火堆旁,鼾聲四起。 說好的輪流值夜,這大伯卻怎么也不醒。 顧七嘆了口氣,又往火堆里扔了點樹枝子,火苗發(fā)出“啪啪”聲響。 “誰?什么聲音!” 車夫雙腿猛地一蹬,驚坐起來。 “不過是樹枝子發(fā)出的響動,大伯不必?fù)?dān)心。” 顧七說罷,又打了個哈欠。 車夫揉了揉惺忪睡眼,喝了兩口水,竟來了精神。 他盤腿坐穩(wěn),從懷中掏出一顆草果子啃了起來。 顧七望了望身后的帳子,沒有任何動靜。 “大人進(jìn)帳子歇息吧,后半夜我來盯著。” 顧七笑著擺了擺手:“算了,咱們坐著聊會天吧。” 那車夫擦了擦嘴,憨笑道:“也行。大人想聊些什么?” 顧七佯裝玩笑,一邊撥弄火堆,一邊問道:“晚飯之時,大伯說跟著顧大人曾到過這里甚至更遠(yuǎn),怕是在吹牛吧?” “大人!您別不信!我可不是吹牛!” 那車夫嗓門極大,嚇得顧七連連轉(zhuǎn)頭向帳子望去。 “小點聲,殿下在休息,惹惱了他咱們可都活不成!” 車夫向后看了看,湊到顧七跟前蹲著,嘿嘿一笑:“大人,我真不是吹牛。當(dāng)年顧大人帶著我們上百號漢子出來,隊伍浩蕩得很!” “上百號人?” 車夫驕傲地撇著嘴,睜著不大的眼,用力點了點頭。 顧七看著他,笑了出來:“大伯您定是在吹牛,我來荼州這段日子,也聽不少人說過顧大人,可從未有人提過這茬。” “嘿大人可別不信!”那車夫急得撓頭,不知該如何證明。 忽然,他雙手一拍! “大人若不信,待回去之后,問問馮大人便是!” 顧七面露疑惑。 車夫以為她不信,又絮絮叨叨講了起來: “想當(dāng)年發(fā)大水,全靠他們,才保住老百姓的命。現(xiàn)在幾個郡守,跟當(dāng)年這二位大人比起來,那可是差遠(yuǎn)了。幾個奶娃娃,哪里知道我們那個時候經(jīng)歷的事情!” 這車夫提起顧遠(yuǎn)和馮睿,臉上充滿了欽佩,對當(dāng)年的事情侃侃而談,卻讓顧七心生疑云。 自來了荼州,顧七便始終對馮睿沒有好印象。 可細(xì)細(xì)想來,又似乎沒做過什么罪大惡極之事。 難不成,誤會了這位荼州刺史? “大伯,您可知道,當(dāng)年顧大人為啥帶你們出來?” “還能為啥呢,找活路。有一年,連下了半個多月的大暴雨,淹死了不少人。莊地泡在水里,苗苗兒從根里開始爛,竟是顆粒無收!唉,別提有多慘了。” 顧七也跟著嘆了口氣。 忽想起自己初來荼州之時,與薛沛林沿江察看,鏡湖郡的郡守袁修,曾說過幼時曾經(jīng)歷過水患。如今和這車夫所言,倒吻合了。 這不對啊! 顧七猛然一驚! 整個故事中,似乎落下了一個關(guān)鍵的看客!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