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這事,本不愿再提,”周素萍摩挲著手中的碗,緩緩道:“十五年前,刺史府貼了告示,為解決荼州生計(jì),招適齡女子去別的州郡做紡織、灑掃、伺候官家小姐的活計(jì)。告示貼出的第一天,我便去到刺史府,想著報(bào)名。” 說罷,她身子發(fā)顫,聲音也微微發(fā)抖:“誰承想,被小廝領(lǐng)到府上時(shí),遇到一個(gè)衣冠楚楚的禽獸!” 顧七雙眼驟然放大,試探問道:“他...” “他強(qiáng)暴了我!”說罷,周素萍哭了起來,身子止不住地抖:“他當(dāng)著馮睿那個(gè)狗官的面,將我拖拽到后院的房間,百般凌辱...后來我才知道,哪里是找活計(jì),分明是將我們賣到別處去!我被囚禁,直到四月被打暈帶上車,那人簡直禽獸!我成了押車幾個(gè)人的...” 周素萍雙拳緊握,指甲深深嵌進(jìn)肉里,雙眼通紅:“玩物。” 顧七僵著臉,滿眼震驚! “后來,我暈了過去。他們以為我死了,便將我扔在了野草地里。”周素萍仰頭收了收眼淚:“是浩哥,救了我。我們有了孩子,過起了自己的小日子。每每夜里噩夢襲來,也都有他寬慰,我以為,這輩子就平安過去了。怎料遇到你們!” 忽然!周素萍撲上去,抓住顧七的衣服! 元哲一驚,上前用力拽開! 顧七倒在地上,耳邊充斥著周素萍的聲音:“這叫我怎么不恨你!如果不是你們打了他,又怎會(huì)害他落下病根!若不是你來尋我,害他以為你們是來抓我的,又怎會(huì)受刺激!” “那一腳,是本王踹的。”元哲雙眸緊瞪,眼眶微微泛紅:“你盡可尋我索命,和裴啟桓無關(guān)。” “哈哈哈...”周素萍笑得癲狂,抬手拍著棺材:“浩哥!終是我拖累了你!” “對(duì)...對(duì)不起。”顧七緩緩起身,聲音透著哽咽。 周素萍臉貼著棺材,漸漸恢復(fù)平靜,面如死灰:“當(dāng)日你們打了他,明明給了一錠銀子的。我想帶他去看大夫,他卻嫌大夫診費(fèi)高,說回去喝兩碗糖水潤潤便沒事了。我竟當(dāng)了真,熬了半個(gè)多月的糖水...前日,他有些咳血,讓我去尋些治咳嗽的草藥,兌著糖水熬了幾碗,說喝了便無礙了。” “對(duì)不起。”顧七匍匐著身子,泣不成聲。 “怎么能怪你們呢,怪我。”周素萍呆滯的目光望著那炭火盆,喃道:“煩請(qǐng)二位,出去。” 元哲見周素萍傷心至此,心中內(nèi)疚不已,再看顧七哭的不成樣,又恐顧七生出病來。沉沉道了聲“對(duì)不住”,用力拽起顧七,走出靈堂。 身后傳來周素萍的自言自語:“浩哥,怎么能丟下我這么走了呢...” 走出靈堂一丈遠(yuǎn),顧七忽想起許月琴來。 “不好!”她驚呼一聲,推開元哲往靈堂奔去! 周素萍頭抵著棺材,額上淌著血,黑色棺材的一角,染上猩紅,格外刺眼...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