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件事情上,沈捷有著自己的堅持。 ”現在還不可以。他知道少爺對他的感情,所以更不能讓他的小少爺就這樣沒名沒分地跟了他,這樣是委屈了他。還是覺得應該要等到他做出些什么功業之后, 等可以正大光明地將他的小少爺娶回家了, 才可以。這也是他的盼頭。 “少爺愿意等我嗎”他抬手輕撫著懷中少年的臉龐,溫 青脈脈地看著他。 林慕年抿了抿唇,窩進了他懷里,靠在他懷里, 喃喃說:“那你不能讓我等太久了。” 沈捷揉了揉他的腦袋,“遵命。”都和他在一起這么久了, 林慕年其實也能猜到他的顧慮。 一想到還要等到好久以后才能吃肉, 心里就有點惆悵。只不過坐著的地方存在感還是很強, 少年微紅著臉從他懷里抬起頭來,眨了眨眼: 那你這樣要不要解決一下” 捷微有些窘迫地輕咳了一聲,耳朵有些紅: 少爺不要亂動,就這樣讓我抱一會兒。" “唔。”林慕年也沒為難他, 難得聽話地乖乖在他懷里坐著。 但又一直被硌著,坐著也不自在, 就會不自覺地動一下。然后就能看見他家大美人隱忍又克制的模樣, 誘人得很。 于是手就有了它自己的想法, 不由自主地順著他的衣擺邊緣探了進去。 沈捷悶哼了一聲, 抱著懷中少年的手微微收緊。 直到聞到一陣糊味兒了,林慕年不由戲謔:沈捷感覺臉上燙得慌,輕咳了一聲: 少爺先松手。” “反正都糊了,再等一會兒。”調侃歸調侃,卻仍在繼續,同時小聲咕噥:聽著他說的話,沈捷感覺耳朵更燙了, 只默默箍緊了少年的腰肢,也沒吭聲。 這使得小色胚很有成就感。冬日的時間過得很快,感覺什么都還沒有做, 太陽就快要下山了。 為了不引家里的老頭子懷疑, 林慕年得在天黑之前回去。 沈捷送林慕年到莊園門口, 將小年糕交給了他,想讓它代他陪著他。 車已經在不遠處等著了, 林慕年原本不想將離別弄得沉重, 但真到這個時候,發現自己還是舍不得。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這會兒的風有些大, 吹得眼睛有些不太舒服, 讓林慕年的一雙眼睛看起來都紅紅的。 “不要讓我等太久。” 他依依不舍地望著他家的大美人, 沈捷從懷中拿出一個錦袋,塞進了林慕年手里。 “這是什么”林慕年好奇問。對上少年疑惑的目光,沈捷耳根有些紅, 里面藏著的是一對玉鐲, 是已故母親留給他將來娶媳婦兒用的。 因為是他娘生前留下的遺物, 因此這些年來日子過得再清苦他都不舍得賣掉。光一轉,像是想到什么似的, 作勢就要打開錦袋。 見狀,沈捷連忙抓住他的手,制止了他, 連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 林慕年唇角微揚, 隨即也從懷里摸出了一個錦盒, 取出里面的玉佩交給他。 “這是我找了全港城最好的工匠打造的玉佩, 還是開過光的,你隨時戴著,能保你平安。” 玉能辟邪,雖然不知真假,但也算求個平安。 “你低下頭,我給你戴上。”他微踮起腳尖, 說道。 沈捷于是配合著低下頭, 眸光專注地看著他的小少爺。 在他為他戴好玉佩要退回去時,伸手擁他入懷, 抱了好一會兒,才終于下定決心要送他離開。y8a 三步一回頭地看著身后的沈捷, 直到坐進車里, 還是依依不舍地扒在車窗窗口看著后邊兒。直到車子發動,再也看不見人了, 林慕年才收回視線,坐回了車里。 低頭看著懷里的小年糕,心情有些悶悶不樂的。像是感受到了他的情緒, 小年糕蹭了蹭他的手心, 小爪子搭在他另一只手的手背上, 像是在安慰他。林慕年揉了揉小家伙的腦袋, 打起了幾分精神。 不就三五年的時間嗎,又不是沒有等過, 很快就會過去的。 他在心里這樣安慰著自己。往后的一段時間里, 生活好像又回到了原來平淡如水的狀態中。 局勢也逐漸恢復如初,各行各業又 重新活絡了起來。 林慕年接手了悅鑫酒店的經營權后, 以打理生意忙為借口,推遲了訂婚。 林義正本來就是想借訂婚一事斷了他那些不 該有的念頭,如今源頭都已經被帶走了, 他反而也不著急了。為了讓等待的日子不那么漫長, 林慕年只好讓自己盡可能地忙碌起來, 于是全身心地投進了經營酒店當中, 成了一個莫得感情的賺錢機器。畢竟之后要用到錢的地方還多著, 而且他也不確定像這樣的平穩局勢能維持到什么時候,能賺一點是一點。沈捷離開后,林慕年又住回了沁景園。 有時候想他家大美人了,就睹物思人一下。 而在他堅持不懈地喂養下, 小年糕也一天天長大,從原來的瘦小貓咪, 變成了一只可愛的毛絨團子。 唯一不變的就是粘人這一點總是要他抱著,也不知道隨了誰。時間一轉,又過了一個月。了點小雪, 將街道兩邊的柿子樹點綴得格外好看。 林慕年照例抱著小年糕去了酒店, 約莫晌午的時候,郵差給他送來了一封信。 是沈捷寄來的。林慕年如獲至寶一般,拿著信回到書房, 忙不迭地拆開。 信封還挺厚,除卻信紙之外, 還有一支被制成標本的梅花書簽。 信上的內容是一些很日常的瑣事, 卻也很有溫度。 透過那一字一句, 林慕年仿佛是看見了沈捷在他面前和他說著, 他到北方的這段日子以來所發生的事情。顧民覺安排他進了軍校, 想讓他學習一段時間的軍事基礎, 再安排他進軍營里試練。,顧民覺是有心將沈捷培養成繼承人的。 這樣一來, 也不用擔心他在人生地不熟的北方受欺負。收到信的第二天,林慕年去了一趟外面, 買了相機和一套洗照片的設備。 真到寫信的時候, 他才發現自己竟有那么多話想說, 結果寫完一遍再看, 又感覺跟小學生周記一樣。不過他知道大美人喜歡看, 所以也沒有要修改的打算。 此外,他還給自己和小年糕拍了好多照片, 一并包進了一個大大的信封里。 本來還想再另外給他帶一些東西過去的, 但想到這會兒寄送包裹這些比較麻煩, 所以他也只好打消了這一念頭。由于南北通信不便, 往來一封信都要花上大半個月的時間, 因此他們幾乎是保持著一個 月通信一次的頻率。沈捷每次寄來的信都很厚, 變的信里的新內容, 不變的是他每次都會連著信一起的被壓得平整的植物標本書簽。年還準備了一個檀木盒子用來裝信, 本來想準備大一點的, 想想又覺得那豈不是說明他們要很久才能見到面這樣可不太好于是,他就用了個小點的盒子裝。 盼望著等盒子裝滿信的那一刻, 他心心念念的人就能出現在他眼前。冬去春來,季節更替的痕跡最先從沈捷寄給他的隨信物。 冬日里是梅花和松針,到了春天便是迎春、 桃花、和柳葉。進入夏天后,便是由梔子、 茉莉、百合制成的香包。等到了秋天,就是各種各樣好看的葉子,有金黃色的銀杏葉、 梧桐葉,還有火紅色的楓葉。 日子就在他們通 信往來的字里行間中一點點過去。 沈捷在軍校學習了一年半之后, 就被顧民覺帶進了軍營里歷練。 軍營里不比軍校,通信變得更加麻煩。 除非遇到戰事,或者行軍到偏僻的地方, 沈捷都會想辦法把信寄出去。 他在訓練和戰火中快速成長, 親眼看著殘破的山河和受苦的百姓, 逐漸堅定了自己的決心。為了早日實現統一穩定的局面,也為了早 日結束戰爭回去見他的小少爺, 他一刻也不敢松懈。林慕年也在專心打理著酒店的生意。港城的局勢依舊穩定,憑借著他的商業頭腦, 不到一年的時間, 他就把悅鑫酒店的營業額翻了五番。由于經營權在林慕年手上, 他也沒有另外簽訂一些不平等合同, 因此除了要照以往的慣例交給顧民覺的那一小部分利潤,其他的錢都進了他的口袋里。他男人在前線抗敵,他就在后方補給物資。錢在自己手里, 物資運送這一塊也是由心腹林七在做, 因此林慕年完全不用擔心會出現運往前線的物資被扣下的情況。這樣一定程度上也能減少他家大美人行軍作戰的顧慮,還能保證他的安全,一舉兩得。 再不濟還有顧民覺呢,只要他還活著, 他手下的那些人,即便心懷異心, 也不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