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于淡信息素味道, 伴隨著呼吸縈繞在鼻腔中。 賀晏廷不自覺屏住呼吸, 耳根子也緊接著紅了起來。 他下意識垂眸看了眼,見他仍然沒有醒來, 睡得很是踏實的模樣, 賀晏廷這才慢慢地平復了微有些紊亂的氣息。 1 而隔在他之間的小奶貓, 也安安靜靜地待在貓包里沒有叫喚, 乖乖地窩成一團,舔了舔爪子,然后開始 洗臉”。鐘源也沒從車上下來, 向賀晏廷做了個請示手勢之后, 就自行提著后座的兩袋東西先一步上樓送貨去了 。此時天色已晚,小區樓下也沒有其他人走動, 安靜得很。昏黃的路燈照在二人身上, 在身后留下一道長長的影子。賀晏廷不自覺放慢了行進的步伐, 每一步都走得很穩, 只為了讓懷中少年能夠睡得安穩。少年無意識的小動作就像只粘人的小貓一樣, 乖乖地靠在他的肩膀上, 毛茸茸的碎發時不時輕擦過他脖頸間的肌膚, 帶起一些酥酥癢癢的感覺。 此時迎面吹來一陣微涼的夜風, 賀晏廷低眸看著少年恬靜的睡顏, 向來平靜的心湖再一次掀起陣陣漣漪。從小區門口到賀晏廷所住樓層的距離正常來說只要幾分鐘的時間, 可等他抱著人回到從電梯口出來,回到房間時, 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后了。鐘源把東西放在門口之后,又等了一會兒, 由于遲遲沒等到他們老板上來, 就自行乘電梯下樓了。到一樓的時候,電梯門一打開, 一看見站在門口的老板, 冷不丁地差點兒嚇他一跳。小聲說:“老板,東西我放門口了, 沒什么事情的話,那我就先回去了” “好,今天辛苦你了。”賀晏廷說。聽見這話的時候,鐘源甚至有一些感動。 果然,他們老板談了戀愛就是不一樣啊, 現在都會體諒下屬了。 正當他欲拿出那塊并不存在的小 手絹抹一把眼淚的時候, 賀晏廷瞅他那喜多的樣子, 面無表情地看著他。鐘源這才收起了自己的戲,訕訕地“嘿嘿” 了一聲,這才趕緊溜了。 賀晏廷抱著人進了電梯,等回到房間后, 動作小心地將懷里的少年放到床上, 如同在對待一件易碎且珍稀的古董瓷瓶。將他放下后, 他又慢慢地將掛在他身上的貓包取了下來, 連同他的鞋襪一起,放到一邊。被子幫他蓋好后,賀晏廷在床邊半蹲下 ,就那樣看著少年的睡顏。 想到他這時候睡著,一會兒可能會醒來, 而他晚飯又沒吃,醒后可能會餓。 于是他準備先去廚房做點吃的東西。 然而在他準備起身的時候, 才感覺到腿蹲麻了。 賀晏廷捏了捏眉心, 扶著床頭的柜子慢慢站起身,等l 青況緩解了一些,這才放輕腳步離開了房間。房門關上的那一刻,林慕年這才悠然轉醒。 看著房間里的陳設布局, 顯然是賀晏廷家里的主臥。 空氣里有著淺淡的寒梅香, 很容易就能讓人平靜安心下來。慕年捏著被子往上拉起來一些,貼著鼻子[ 臭了嗅,臉頰飛快地暈開一抹淺粉色薄云, 小腦瓜運轉得飛快,里邊兒都是些廢料。 系統咳了一聲,提醒道:“注意點影響啊, 最近上邊兒查得緊,河蟹君就跟殺瘋了一樣, 小心和我一樣被關進小黑屋。” 這提醒聲無疑很煞風景,林慕年撇了撇嘴, 又抱著被子滾了幾圈,把自己裹得跟蠶寶寶一樣, 好一會兒才從那一團被子里探出頭來。 系統這時不由好奇: “為什么你每次裝睡都能精準騙過主神啊 按理說主神那樣英明, 不可能一點兒都察覺不到啊。”這個問題它想問很久了。林慕年傲嬌地哼了聲:“你懂什么 再怎么聰明的人, 所持有的智商一到了心上人面前就會自動降低的。 1再有就是,如果一開始就是心甘情愿被“騙” ,就算察覺了也不會戳穿。 系統若有所思。慕年在床上躺了很久, 直到聞見一陣菜香味兒隔著門縫飄進來了, 他這才從被窩里爬了出來, 重新把弄亂的被子重新鋪好。 雖然鞋子就在一邊,但林慕年還是光腳下床, 走到一旁的鏡子前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亂 糟糟的頭發和衣服,而后轉身走回床邊,彎身將放在貓包里的小年糕抱了出來, 這才出了房門。 賀晏廷端著做好的飯菜從廚房出來時, 一抬眼就看見 了從半開的房門里探出的兩顆小腦袋。大概是因為剛醒來不久的緣故, 少年一雙貓兒似的圓眸里帶了些惺忪和迷糊, 本就蓬松的頭發這會兒稍顯凌亂, 頭上還翹著一根呆毛,呆萌萌的模樣很是可愛。 而他懷里還揣著一只同樣毛茸茸的小奶貓, 和它的主人神同步地探出頭,好奇地看向外面 ,瞧見這樣溫馨又可愛的畫面, 賀晏廷眼里漾出一抹溫柔的笑意, 解下腰上系著的圍裙后,就朝著少年招了招手, 說道:要去叫你呢,正好,出來吃碗面吧。”林慕年乖巧地應了聲好, 抱著小年糕走了過去。 瞧他這迷糊的模樣, 賀晏廷抬手摸了摸他的腦袋,笑說: 說著,注意到他腳上沒穿鞋, 就這樣光著腳出來了。 見此, 他轉身從沙發上拿了一條小毯子過來, 放到地上。正當少年不解其意地看著他時,賀晏廷說: “現在天氣轉涼了, 這樣光腳踩在地上容易著涼生病。 你先到這塊毯子上來,我去給你拿雙拖鞋。”林慕年微揚起嘴角,乖乖地踩到了毛毯上, 等著他拿拖鞋過來。 賀晏廷是個獨居人士, 家里除了保潔會定時上門之外, 平常也只有鐘源偶爾會送文件過來, 所以家里只有他自己穿的鞋子,還有備用的鞋套。 他現在腳上的還是涼拖,他在鞋柜里找了找, 有一雙前不久買的毛拖, 外面的包裝袋都還沒拆掉。拖鞋的碼數要比林慕年的腳大幾個號, 對于賀晏廷來說剛好合適, 但他穿上就像是偷穿了大人鞋一樣, 莫名透著些喜感。林慕年在餐桌前坐下,單手托腮, 看著大美人動作嫻熟地給小年糕泡羊奶粉、 倒貓糧,像極了一個優秀的奶爸。悅目。同時,林慕年也感覺出了一些奇怪。按理說,每個位面里的大美人從某種程度來說應該都是完全獨立的個體才是。 在這個位面里的他,以前應該都沒做過這些才是,但這熟練程度就像是出自身體記憶一樣。 實際上, 這也不是林慕年第一次覺得奇怪了, 就一直只是猜測,所以就沒正面問過系統。 但是吧,再小的疑惑積攢到了一定程度, 就會變成一只無形的爪子, 撓的人心里癢癢。林慕年想了想,終于還是沒忍住問系統: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的。” 系統回答得模棱兩可。 因為主神在位面中的各個化身, 身份和經歷都是完全不同的, 這就和他一直都在變化的名字一樣。到一個新的位面,主神在前一個位面里的i 2憶,就會被抽離。 但因為靈魂始終相同, 所以除了名字和身份經歷的變化之外, 主神依舊是主神。所以即便腦中的記憶被抽離了, 處于靈魂深處的那部分習慣和身 體記憶仍然存在。這也是為什么主神在新的身份中, 卻還是會習慣性地做出某些事情的主要原因 。 當然,系統也不敢直接告訴林慕年主神 2憶被動手腳這件事, 要不然按照這祖宗的性子, 非得殺回去不可。聽著系統那不靠譜的答案, 林慕年還是覺得哪里不對勁。 正當他想再問的時候, 這狗東西倒是跟他玩起了信號中斷。林慕年在心里罵了句臟話。又看了一會兒自家大美人,才覺得心情好了些。 賀晏廷拿著兩只分別裝著羊奶和貓糧的碗走到小年糕跟前, 將東西放到它面前, 用兩根手指摸了摸它的小腦袋:“吃吧。”小年糕奶聲奶氣地“喵”了一聲, 小腦袋蹭了蹭他的指腹,這才吃起面前的羊奶。 喂了小貓后,賀晏廷起身準備去洗手, 轉身時瞧見坐在餐桌前的少年正托著臉看著他。 還沒等賀晏廷看明白他臉上的笑容是什么含義,只是眨眼的瞬間, 他就著急忙慌地連忙坐好。就像是干了什么壞事被當場抓包一樣, 此地無銀三百兩地低下頭,小臉通紅, 整個人就像是快要冒氣兒了!賀晏廷眨了眨眼睛,更看不懂了。而因為不小心露出癡漢笑被大美人當場捕獲的林慕年, 這會兒像是剛跑了百米沖刺一樣,心如擂鼓。 差點就在大美人面前暴露他的真實屬性了, 好險好險。 賀晏廷洗了手回來,在他面前坐下, 看著少年仍然低著腦袋,小臉仍然通紅, 眉梢微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