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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三代同堂,尚且有許多話題。
趙泗到底是有些不適應的,不過始皇帝和扶蘇看樣子角色轉變很快,談話言語之間,沒有一絲一毫尷尬,盡管現在的趙泗還未被收錄宗室族墻之上。
“父皇,瑛女……趙櫻終究是泗兒的母親,趙歇也終究是泗兒的親舅舅,趙國宗室之亂……”扶蘇見氣氛不錯,終究是將憋了半天的事情提了出來。
如果片面的說扶蘇過度仁慈是不恰當的。
要知道扶蘇鎮守隴西的時候,可從未使用過懷柔政策。
不僅如此,隴西的開闊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長城的修建更是需要數不清的勞役,扶蘇從未表現出有半點仁慈軟弱之相。
他的仁慈針對的是和自己有關系的人。
親人,部下,兄弟姐妹。
扶蘇嚴格意義上算是一個標準的貴族,和這個時代大多數貴族一樣,對和自己無關的人,扶蘇心里是沒有太多仁慈可言的。
始皇帝聞聲皺了皺眉頭,臉上的笑容緩緩淡去。
雖然道理是這么個道理,始皇帝也不可能不管不問真就把趙國宗室屠戮殆盡,但是這話從扶蘇嘴里提出來始皇帝就沒那么開心。
尤其是在這種不恰當的時候。
趙歇再怎么說也是叛亂,始皇帝平心而論也不希望趙泗跟母族扯上太多關系,因此在這個時候提起來也就顯得頗為掃興了。
不過自家的好圣孫終究就在身旁,正如扶蘇所說,趙櫻到底是趙泗的母親,而趙歇終究是趙泗的舅舅,因此始皇帝倒也沒有把話說絕,只是看向趙泗,等待趙泗表態。
“一切全憑陛下做主。”趙泗看氣氛略微有些僵持撓了撓頭。
趙泗大約是懂扶蘇和始皇帝的父子關系為何那么僵化了。
扶蘇似乎對自己的父親有一種深深的懷疑?甚至于篤定自己的父親是心狠手辣之輩?
站在趙泗的視角上來看,始皇帝沒有任何道理殺掉趙竭和趙櫻,也就是自己名義上的舅舅和母親。
沒必要啊,趙國宗室都全被捉到咸陽,生活在始皇帝的眼皮子底下。
始皇帝又何必把趙國宗室屠戮殆盡,干這種天怒人怨的事情?
扶蘇提這一嘴明顯就是多余好吧……
站在趙泗的角度,始皇帝從未濫殺有功之人,亦沒有大肆屠戮,對臣子負責,愿意給臣子背鍋,容人之量還大,除了確實不把屁民當人這一點之外,始皇帝在趙泗心中的形象很好。
但經過趙泗的觀察,趙泗總覺得扶蘇內心深處總有一股對始皇帝深深的恐懼和不信任?
趙泗不敢肯定自己看到的始皇帝就是最真實的,畢竟自己回到秦國的時候始皇帝已經是暮年時期。
也正因為如此,趙泗反倒是升起來幾分好奇,在扶蘇的成長經歷中,始皇帝究竟是做了什么,才讓扶蘇對始皇帝產生了如此劇烈的不信任之感。
父子關系,又到底因為什么走到這一步?以至于扶蘇寧愿相信胡亥的偽詔真的是出自自己的父皇之手。
趙泗一如既往全憑始皇帝做主的回答讓始皇帝心情好了幾分。
好大兒和好圣孫終究是不同的。
始皇帝因此頷首撇了一眼扶蘇:“此事朕自有計較,你無需多言,天色已晚,你且退下吧。”
始皇帝擺了擺手趕人,想讓扶蘇在自己面前消失。
扶蘇倒還是習以為常了,他很多時候和始皇帝說話不是為了提建議,而是為了表明自己的態度,主要是就算他提建議始皇帝也不會聽。
趕人就趕人吧,扶蘇習慣的起身整理衣冠,爾后看向趙泗開口道:“你我父子長久未見,日后多往家中來。”
趙泗點了點頭,扶蘇說罷徑自躬身告退。
徒留下始皇帝看向趙泗大眼瞪小眼,趙泗今日接受的信息沖擊明顯有點多了,他自己也需要時間仔細捋一捋這些事情,見自己突然多出來的爹已經走了,因此也打算起身告退。
“陛下,天色已晚,臣……”
“喚朕甚么?”始皇帝一個戰略性后仰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家的乖孫。
“叫順嘴了……”趙泗撓了撓頭略顯尷尬。
心里想著滑跪,可是真的事到臨頭,趙泗雖然不抵觸,也需要一段時間適應。
“以后在宮內不計君臣,只計祖孫……”始皇帝看著趙泗的賊笑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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