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孟長奇著實被莊小慧的態度氣到了, 便也打消了先禮后兵的念頭,冷笑道:“今日我把話撂在這兒,你家的棉布若是不降價, 我們會讓你連生意都做不下去。除非離開京城, 否則你們兄妹倆沒有活路, 你們休想再賺到一個銅板!” “我好怕哦!”莊小慧抱緊自己,夸張地抖了抖。 一名富商端著一杯烈酒走上來,笑容別有深意:“知道怕了吧?來來來, 喝了這杯酒, 咱們今兒個便冰釋前嫌。你若乖乖聽話, 諸位□□后都會照顧你。” 一杯酒下肚,后面自然會有更多酒。被灌醉后的莊小慧將遭遇什么,大家心知肚明。事實上, 這也是商會眾人老早商量好的計策。 所謂的照顧,不過是把莊小慧當成公用禁臠而已。一個女人想要在商場站穩腳跟,自然得付出比常人更高昂的代價。 余玉賢什么都知道,卻并未開口提醒。那一絲濃到極致的嫉妒讓她心魔陡生。 她躲躲藏藏地活了二十年,每天被胸前厚厚的紗布纏得近乎于窒息,憑什么莊小慧卻能自由自在,無拘無束? 莊小慧接過那杯酒, 狹長眼眸微微一瞇。 那名富商直勾勾地看著她, 笑容越發猥瑣。 壯漢大步走上前, 正準備阻止, 卻見莊小慧揚起手腕直接把酒灑了富商滿臉, 繼而狠狠砸了杯子,笑容冷冽:“老娘需要你們這些孬種照顧?你們當老娘的哥哥是死的嗎?我今日也把話撂在這兒,誰他娘的想讓我生意做不下去, 我改明兒就讓他賠得傾家蕩產!在座的各位有一個算一個!不信咱們走著瞧!” 杯子碎了一地,驚得眾人目瞪口呆。 莊小慧卻一刻不停地站起來,旋身便走,絢麗裙擺在空中撒開,又漂亮又刺目。 壯漢連忙跟上她,嗓音低沉地說道:“姑娘慢點走,小心腳下。” “別叫我姑娘,叫我東家。”莊小慧頭也不回地說道。 壯漢微微一愣,繼而無聲笑了:“好的東家。” 兩人匆匆前來,又匆匆離開,不曾被威脅到,反而放下了更狠的話。 商會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上均帶著驚悸的神色。潑辣的女人他們見得多了,但是像莊小慧這種身上帶著匪氣的女人卻是頭一回見。 她臨走時說的話仿佛不是在開玩笑。 “孟兄,她不肯降價,咱們怎么著?”一名富商小心翼翼地問。 “照先前說好的,斷她貨源!”孟長奇咬牙切齒地拍桌,繼而劃拉了一圈,勒令道:“你們多多進貨,我要讓那個小賤人再也買不到半匹布!” 眾人唯唯應諾,余玉賢自然也不敢唱反調。 她家的鋪子開在莊小慧的鋪子對面,受到的影響是最大的,只這半個月就虧了不少錢,若是再把家里的銀子都拿去進貨,日子怕是很難過。 好在今年的秋天特別冷,想必冬天會更冷,囤積了這么多棉布,霜降的時候不愁沒人買,價格還能定得更高,少說也是現在的五倍以上。 余玉賢暗暗算了一筆賬,覺得能大賺,回去之后就把銀子全都拿去買布了。 奇怪的是,從這天開始,她頻繁夢見莊小慧穿著女裝在滿是男人的殿堂里闊步行走的場景,而夢中的自己卻像一只老鼠,只能披著一張灰不溜秋的皮,躲在暗處又嫉又恨地看著對方。 她想沖出去掀翻莊小慧,剛跨出一步卻被周圍的男人狠狠絆倒在地。 醒來之后,余玉賢的心情總會抑郁好一陣兒,脾氣一天比一天古怪暴躁。 --- 與此同時,坐在馬車外的壯漢甕聲甕氣地說道:“東家,我一個大男人整天跟著你不合適。我給你找幾個會武藝的女子來伺候如何?” 他的語氣很誠懇,眼眸卻十分晦暗。這份差事他原本不想接,如今可以回去,他的心卻又難受得厲害。 若是換了尋常姑娘家,這會兒肯定一口就答應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