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 …… 離開花舫的時候,其實天還沒有完全亮,世子還在房中抱著袁夢姑娘睡覺,所以范閑并沒有打招呼。他之所以急著離開,是因為自己剛來京都不久,總不方便在外宿娼,更何況,估計郭家應該馬上就要鬧起來了,所以他準備回范府去看戲。 之所以昨夜沒有真的與那位理理姑娘如何如何,倒不是因為范閑是個怎樣的道學先生,純粹是一種精神上和生理的潔癖在作怪,他很難接受別的男人曾經染指過的女人,而且前世的時候,見多了街上放著的性病防治宣傳板,對于花柳病有一種很深的恐懼。這個世界又沒有避孕套,所以青樓逛逛無妨,真要做什么,未免有些冒險。 只是有后遺癥,范閑望著身下衣裳那處不雅的突起,很悲哀地嘆了一口氣,有些后悔在澹州的時候,沒有與思思繼續發展點兒什么。轎至范府角門,一主三仆四個人鬼鬼祟祟地喊開門,溜了進去,還吩咐開門的護衛不準聲張,那護衛一看是藤大和澹州來的少爺,哪敢多事,自己又回去睡了。 范閑回房補了個回籠覺,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他拖著木屐走到前院,只聽得那里一片吵吵鬧鬧,心里猜到發生了什么事情,臉上卻裝作一片惘然。 話說這天早上,京都府尹梅執禮正在書房里犯困,不料卻聽到一陣急過一陣的鼓聲,不由好生惱怒,心想是哪里來的刁民,竟然敢耽擱老爺我的清休,但朝廷規矩在此,他也不敢怠慢,上了公堂,一陣喊威聲后,師爺將狀子遞了上來。 梅執禮一見這狀紙,心里便是一抖,這告人的,與被告的,都不是尋常人物。原告是禮部尚書郭攸之的獨子,如今的宮中編撰,薄有才名的郭保坤,被告是戶部侍郎范建家的范閑。告的是昨夜范閑攔路行兇,尋釁生事,當街毆打朝廷命官。 看見狀紙上的這兩個姓,梅執禮便有了退意。如今朝中分成兩派,一派擁立太子,另有一派不顯山不露水,卻隱隱以二皇子為首。這禮部尚書郭攸之,當年做過太子的老師,自然是太子那派,而戶部侍郎范建雖然表面上沒有什么傾向,但向來與靖王府交好,而靖王世子又是人人皆知的二皇子一派。 這案子看著簡單,但一個不好,只怕便會惹得太子與二皇子一派大相攻訐,想到此處,梅執禮暗中罵著那個不知輕重的范閑,范閑的名聲如今漸漸在京都顯了出來,百官知道他是司南伯一直養在澹州的私生子。梅執禮心想,你在澹州邊地呆著,哪里知道這京都里的兇險,居然敢當街行兇,真不知道如何收拾。 但狀紙上寫的清清楚楚,人證物證俱在,由不得梅執禮拖延。他看著狀紙眉頭一皺,便發了文書去司南伯府拿人,另一面卻暗中派人趕緊去戶部衙門通知范侍郎。 范閑看見的,便是京都府派的差役來拿人的場景,要知道這范家與皇家關系親近,這十幾年里只有他們拿人,哪有自己被拿的道理,所以十幾根木棒早就舉了起來,家丁護衛們擺出忠心護主的架勢,虎視耽耽看著那幾個可憐的差役。 范府正門口,差役們也是完全沒輒,只好說著好話,心想這拿人是大人的意思,您這范府再氣盛,也得讓那人去官衙走一趟。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