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到, 藺悄的意識就從大狗勾玩偶的身體里自動退出來了, 想要探尋更多的線索卻是不可能了。不過那長相怪異的生物卻留在了他的腦海中, 揮之不去。 藺悄迷迷糊糊的縮在男人懷里, 或許是他從小體弱多病的緣故, 他覺得周圍的寒意在不斷侵蝕著他, 唯有靠近男人懷里才會覺得溫暖。 “爸爸,悄悄要聽故事細白的手指揪扯著衣衫, 將本就不厚的衣料揉開褶皺, 彎曲的指節精致透著粉意。男人將他的小手攥在掌心里, 一邊輕輕拍著他單薄的脊背, 一邊低沉著嗓音給他講睡前故事。 “相傳在一個古老的村落里, 有一個分娩的女人生下了一個人首蛇身的怪物, 有人說這是災難要降臨村子的預兆,有人卻說這是神的賜福 ”男人低沉的聲音仿佛自帶著催眠效果, 聽得藺悄昏昏欲睡, 男人很多細節說得模糊不清, 大多都是一句話帶過。在這種古老的村落, 任何傳說與故事一般都是由真實事件模糊改編而來的,人首蛇身, 那不就是村落外那群科學考察隊遇到的怪物嗎藺悄可不認為那些是什么好東西, 只可惜潛入大狗勾玩偶的時長有限, 那群科學考察團最后怎么樣了他也不知道了。說活間外邊的寒風將屋子的門吹得嘎吱作響, 藺悄發出夢囈,縮在男人懷里微微皺 著眉頭,看樣子睡得并不安穩。長摸了摸他的腦袋,起身用大物件將門給堵上, 就算外邊的風再怎么大也不可能將門給吹開。 可隨即傳來的敲門聲卻讓村長愣了愣, 那聲音不緊不慢的, 根本不像是半夜里有要緊事前來尋求幫忙的村民。村長轉身去了窗口旁邊, 微微掀開了窗簾一角,面色一變。 門外站著一群男人,風雪將他們的發絲都染白, 他們身上帶著些許傷痕,個個面容冷峻, 好像前不久才經歷了一場廝殺,身上還帶著毫不掩飾的血性。他們居然找上門來了村長的動作有些僵硬, 他轉頭看了看床上睡得正安穩的藺悄, 取下了掛在墻頭的獵槍,裹上了御寒的大衣, 然后推開床鋪,敲了敲地上的一塊木板,隨即木板松動, 打開了埋藏在地下的酒窖。 一股埋藏多年濃郁的酒香味撲面而來, 酒窖不大,但藏下一個人卻是綽綽有余。 村長將睡著的藺悄裹著小被子抱起, 藺悄迷迷糊糊的抱緊了男人, 顯然是還沒睡醒。藺悄藏進了酒窖里, 又把暖爐塞進了他的懷里:“悄悄乖, 一會兒別發出聲音,不管發生什么都別出來。”藺悄抱著暖爐半夢半醒之間的點了點頭, 整個人像只要過冬的小兔嘰蜷縮縮成一團, 他被教導得特別聽男人的話,男人說什么他就聽什么。男人沒忍住親了親他的額頭:“睡吧, 今夜可能不會太平了。” 他將酒窖的封閉的木板重新蓋上, 推著床鋪回到了原位, 然后握緊獵槍打開了門。藺悄迷迷糊糊間感覺到濃郁的酒香將他團團包圍, 頭頂上傳來各式各樣的腳步聲和一群人說話的話語,吵得他有些睡不著,隱約聽到了些“出海”“塞王”之類的關鍵詞。但他卻記得男人告訴他不要出聲, 于是他安靜的將自己都裹進小被子里, 暖氣與酒氣醺得他的臉頰微紅。藺悄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就感覺自己做了一個特別漫長的夢, 夢中他被一群壞東西死死纏住, 壞東西冷冰冰的還會咬他。想要哭出來時, 壞東西就會堵住他的嘴,長長的舌頭一直 伸到他的喉嚨處,讓他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從小到大哪有人敢這么欺負他藺悄委屈得眼眶紅紅, 感覺渾身像被一群冰塊包裹,冷得他直打顫, 他把暖爐塞進自己的小肚子里, 紅著鼻尖蜷縮成一團。外邊的天還是黑漆漆的, 可指針已經緩緩走過了數字“區”, 狹小的屋內塞滿了八個身形高大的男人, 村長就握著他那柄獵槍,以防這些人突然出手拿他的命作威脅。一夜的殺戮與談判都沒讓這群人感到困意, 他們仿佛是不近人情的野獸,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在見識到了村落周圍那些人首蛇身的怪物后, 村長就算再瞞著他們說從沒見過什么塞王也無濟于事了,人們只會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事物。村長抱著獵槍頑強的抵抗著: 你們是怎么找到我們的” 這種小事自然不用費德洛親自開口, 他只需要抬手示意, 身后的科恩就按著手表上的微型計算機 調出了數據:“剛見面握手的時候,我們就在你的袖口上貼上了定位器。” 825360164 科恩將數據調出,展示在村長面前:“所以說無 侖你想以什么方式甩下我們, 我們都會通過衛星定位找到你, 就是找村子入口時花了些時間。” 小小的顯示屏上,他們的位置正與紅點重合, 可憐的村長從來沒有見過這么高科技的玩意兒, 怔住了好一會兒。難怪當時他們那么輕易就讓他把藺悄帶走了, 原來他們早就對他多有防范。 村長沒法,最后只能說: “你們要出海的話這事我一個人決定不了, 海神大人的所在地不能告訴你們, 更何況你們闖進村子本來就已經觸犯了村子里的禁忌,這事關系重大, 我要等天亮后與村民們一起商量。 費德洛既沒點頭同意也沒直接拒絕, 而是玩著他那把左輪手槍, 這種老式的手槍彈匣只能裝六發子彈, 很不適合長途作戰,可他卻突然問起:“您的兒子去哪了”溫和的語氣伴隨著子彈上膛的聲音, 屋內的氣氛一瞬間緊繃。 村長卻是一點也沒慌,說著那套早就想好的說辭: "小孩子貪玩,一回來就跑到別人家里去了, 正好天亮了,我去把人給帶回來 “這樣啊。” 費德洛的眼底沒閃過什么情緒波動, 好像他只是隨口問起。村長離去的背影,費德洛示意杰弗里跟上去。可杰弗里卻盯著房間內那張唯 一的床鋪一動不動。 在場的人都不是瞎子, 這床鋪的布置可遠比車上的座位差多了, 沒有暖氣就算了, 墊床的毛毯不僅沒有車上的厚實,就連床上連一床厚重的被子都沒有,在這樣的天氣里, 那個嬌弱的小睡得著 在見識過了男人對于藺悄近乎病態的溺愛之后, 沒有人會認為這里會是藺悄睡的地方。如果他不睡在這里, 那么一切都有了一個合理的解釋。 “看來村長說的是真的。”謝爾裹著大衣開口。 “別那么早下定論,我看不然。” 對于男人的這種小把戲, 薛久辭一眼就看穿了。 “哦,怎么說”眾人一聽到薛久辭這么說, 頓時就來了興趣。 在他們這群人里, 基本上都是沒談過戀愛的雇傭兵, 平日里干的都是些出生入死的活兒, 哪有時間談戀愛。只有薛久辭不同,據他自己吹噓,他干這一行之前天天漂亮的小男孩左擁右抱, 眾人雖然不信, 但看他講得頭頭是道的樣子,卻也勉強算他半個情圣。頂著眾人期待的目光,薛久辭架子擺的極足, 等到他們都忍不住想動手打他時, 他才點了根煙緩緩道來: "他剛才的話里有兩個疑點。” “別廢話了,快說吧。”艾伯特也要了根煙坐下。 “第一,他說藺悄一回來就跑到別人家里去了, 試問一個連鞋子都沒穿的人, 要怎么跑去別人家里 要么是他父親親自把人帶去的,要么就是他父親撒謊。” 眾人點了點頭,表示認可薛久辭這一推斷: 那第二個疑點呢“ “這第二個疑點嘛 薛久辭緩緩吐出繚繞的煙絲:“你們想啊, 對于一個深深溺愛著自己孩子的父親來說, 怎么可能會放任他大晚上的跑去別人的家里,夜不歸宿,那么, 票亮的一個小omega, 這要是擱你們身上你們樂意“眾人沉默了一瞬, 如果說薛久辭第一點還有理有據的話, 第二點完全就是從人性流出發, 偏偏還一語中的,讓人想要開口卻無法反駁。 “干!果然是情圣!”謝爾狠狠地抽了一口煙, 也不知道是在跟誰賭氣。 “照你這么說,你是認為藺悄還在這個屋子里” 科恩的關注點顯然有些不同尋常。 “搜搜不就知道了。”薛久辭語氣輕飄飄的。就這么幾十平狹小的房子一眼就能望到頭, 要藏下一個人的地方也很有限。 早在費德洛開口的時候藺悄就醒過來了, 連同著后邊薛久辭的話語也一同聽了進去, 漂亮的小小暖爐瑟瑟發抖,大壞蛋要來抓悄悄了。不能讓他們發現悄悄還藏在這里, 藺悄慌得心跳加速, 連呼出的氣都是熱乎乎的, 帶著極為濃郁的香味, 他捂著懷里的小暖爐, 聽著外邊的動靜。眾人的動作很快,衣柜沒有,床底沒有, 沙發背沒有,就連衛生間也沒有。 剛才那么信誓旦旦的謝爾又開始懷疑了:“你說萬一這男人就是喜歡把他兒子送到別人家里去, 我們也不知道啊。”瞬間又沉默了一下。 “你想表達什么”艾伯特冷冷望向他。大家都是男人,這又不是什么都不懂。什么綠帽·牛頭人·漂亮小o·avi系列。頂著眾人“原來你也是個禽獸”的目光, 謝爾摸了摸鼻子用最狠的語氣說出了最慫的話語: 當我沒說。"遲遲未找到可以當做人質的藺悄, 外邊的天氣卻是越來越冷了, 厚實的雪將窗戶蒙上了白茫茫一層, 村長遲遲未歸,眾人待著屋子里都感到有些寒冷。 屋子內既沒有燒火的壁爐也沒有任何可 以取暖的設備,不禁讓人再次感嘆村子的落后。 “你們聞到什么味兒沒有”艾伯特突然開口。 “什么”眾人瞬間警惕了起來, 剛想打開門望望外邊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這群刁民是不是想放火燒他們, 艾伯特卻揮手阻止了他們。 “酒味,這個屋子里藏著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