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我、我才不怕呢”說是這樣說著, 可藺悄完全沒有要抬起頭來看一眼的打算, 讓薛久辭一下就抓住了悄悄的小把柄 “噢,原來我們悄悄怕鬼啊”后面的尾音拉得極長, 明晃晃的最低級的挑釁。 偏偏小兔子就能中招。 “誰說我怕了”藺悄剛一抬頭,軟白的腮幫子氣勢洶洶的, 下一瞬間就被撲面而來的突臉殺殺了個正著。 “啊!是、是猛地睜大了雙眼,抓住了薛久辭的手臂, 跟只驚慌失措的小兔子似的,整個人都要縮在他的身后。 薛久辭的下顎線幾乎緊繃,似乎很是鎮定的住身后椅背一靠, 眼角稍揚: 如果有壞鬼,薛久辭就是世界上最可惡的壞鬼!藺悄幾乎整個人都趴在了薛久辭的身上,湊得那么近, 呼出來的氣都差點拂到他臉上。 從薛久辭的角度,可以看到他纖長的睫毛,挺翹的鼻尖, 和眼眸里毫不掩飾的惱怒。跟他說話時,連眼睛都是亮的, 鮮活又明媚嘖,如果再欺負小兔子,小兔子恐怕就會逃走了。薛久辭故作無奈的嘆了聲氣,大手一撈, 直接把軟平乎的藺悄整只抱進懷里。 隔著薄薄衣料的溫熱觸感讓他喉結滾了滾, 抬手圈住藺悄的后腰,把他抱得更緊一點: “等下是不是又要去告狀了”被抱住的力道很大, 藺悄臉埋在他胸膛簡直快要喘不過氣來, 藺悄懵了一瞬,撲騰了一下也沒掙脫開。 藺悄小朋友本來還沒想起這一茬, 一被提醒瞬間就感覺有人撐腰了,理不直氣也壯:“對, 悄悄等下就要去跟他們講,薛久辭欺負小兔子。”薛久辭沒忍住笑了起來,順著小兔子的毛: “你確定你就這么去說,不會反過來被他們欺負嗎” 熒幕的光灑進來,為藺悄白皙的側臉抹上一層柔膩的色澤。 滑落在肩頭的銀發一縷縷地散著,越發村得他跟個瓷人似的。 就是衣服袖子里露出的一截手腕,纖瘦得厲害。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累了,顫著眼睫的時候, 整個人莫名地透著點病氣的美感, 偏偏那被氣紅的眼尾又給他增添了幾分鮮活與生氣。無論怎么看,都能讓那群吃不到小兔子的瘋。藺悄瑟縮了一下,抓著他的衣衫,有點拿捏不準的:“才、 才不會呢,他們在欺負我之前肯定會先教訓你的。” 微挑的眼眸里掠過笑意。還挺聰明。懷里的人還在微弱地掙扎著,連發出的聲音也沒什么力氣, 像只扒拉爪子的小奶兔,可憐得不行。 薛久辭握住了他細白的手腕,明里暗里細細摩挲著: “所以這事我們誰也占不了便宜,就一筆勾銷吧。” 這、這也能一筆勾銷嗎藺悄不可置信的抬起眼眸看他:“明明是你先欺負我的。”聲音軟得不行,跟撒嬌似的。腰間的力道猛地收緊, 藺悄原本好不容易直起的身體又被一下按得跌坐回去, 抱住他的人繃得像一柄蓄勢待發的弓,到處都是硬硬的不舒服。想動,卻被勒得更緊了,耳邊都是男人沉重的呼吸聲, 撲在頸邊的氣息又熱又癢。 薛久辭知道他不舒服,但他現在更不舒服。稍微放松了點懷抱,薛久辭看著他一臉委屈地靠在胸前, 抬手摸了摸他的頭發,毫無欺負小兔子的自覺。 “我是商人,商人的本質當然是時刻以自己的利益為優先, 你說是吧” 氣急敗壞的藺悄就像只毫無威脅性的小兔子, 小臉紅撲撲的:“壞蛋,薛久辭就是壞蛋!“ 薛久辭勾了勾唇角:“對,我可壞了。”藺悄感覺到頭發被人溫柔地摸了摸, 緊接著頭上傳來薛久辭微啞的聲音,帶起胸膛的震動, 一副壞心眼的模樣:什么事,你就可以這樣撲進對方懷里,有助于增進感情。懂了嗎” “嗯····然后被你這樣欺負嗎” 藺悄差點被他繞進去, 隨即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 “休想再打悄悄的主意!”薛久辭用事實行動證明了這樣反而會受限于人。小兔子學廢了。薛久辭眼眸里的光明明滅滅的,一看就一肚子壞水:“啊, 悄悄真厲害,居然被你識破了。” 藺悄覺得他有大問題。擱這內涵小兔子。“哼。”悄悄小朋友決定一天不跟他說話了。達成目的的薛久辭表面上看不出什么, 實際上心底已經開始在琢磨著待會兒怎么哄小兔子了。 片結束的時候藺悄沒注意到系統訊息提示了好幾次, 最后從薛久辭身上下來的時候腿有點麻,差點沒站穩。 薛久辭順勢扶了他一把,調笑道:“別是不舍得離開我吧 ” 藺悄站都站不穩,感覺腿都是軟的,整個人攀在他身上, 眼眶紅紅:“都怪你,我的腿都麻了。” 一被薛久辭搭話,悄悄小兔子馬上就打破他才剛不久前立的flag。薛久辭揉了揉他泛紅的眼尾,指尖被激起的觸感宛如電流:“哦 是誰自己賴在我身上不走” 是薛久辭。欺負了悄悄小兔子還要倒打一耙的屑。薛久辭知道他站著難受,但又不想放他走,想了想, 握著藺悄的小腿彎,單手就能輕松把他抱起,讓他坐在了手臂上, 十分耐心地哄道:“你現在也可以選擇自己跳下來。”:你他媽是人藺悄抱著他的脖頸不動彈,不得不說這個姿勢舒服多了, 就是身下的手臂坐得還是不太舒服, 藺悄扭動了一下, 又有點恃寵而驕“你要負責把我送回房間里。”想了想要加了一條:“不許被別人看到。”薛久辭被他的動作弄得低坻地喘出一聲氣音,眼眸暗了一瞬, 帶著他往房間走去。 明明知道他在害羞, 卻感覺自己就像是哄騙無知:“哦 為什么不能被別人看到你在心虛什么是覺得我們的關系有多么見不得人嗎”藺悄臉頰都燒紅了,耳垂紅得像是要滴血, 纖長的眼睫宛如生動蝶翅的顫來顫去的: 那被人看見的話你要怎么解釋” “解釋什么”薛久辭緊盯著他的眼眸, 像是被蒙上了一層淡淡的水霧,好看得不得了。 薛久辭喉結滾動著,嗓音刻意壓低之下帶著 一股低沉的侵略性: 眶小腿肚發顫靠在我的懷里” “需要我把過程都跟他們敘述一遍嗎”薛久辭抱著他的手臂圈緊, 在他精致風麗的面容上看了一會兒,倏地低頭, 舔舐起了他泛紅的眼尾。灼熱的鼻息燙著他的肌膚從淚痣一路向下。藺悄忽然被腕間驟然蔓延的麻意驚醒,含糊地鳴咽出聲:細白的手指微曲著, 不僅沒有松開, 反而還下意識地抓住了他的衣衫, 薛久辭的呼吸猛地加重,喉間吞咽了一聲, 抬起頭,聲音啞得幾乎聽不見: 藺悄咬住了洇紅的唇瓣,沾染上了一絲水潤, 半闔著水霧霧的眼眸看他,也不知道聽明白了沒有, 又乖巧地點了點頭。怎么就這么聽話呢 久辭克制不住對他的念想,覺得自己真是壞得厲害, 明明是在趁機占他便宜,還要求這么多。 收緊手臂又和藺悄貼近了一些, 薛久辭低頭在他腕間發狠地咬了一下,換來藺悄 一聲短促的輕哼。 “一定要是褚淵“薛久辭撫著他的黑發,湊近他的耳邊, 聲音輕得也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語,還是在問他:“其他人都不行, 就一定得是他嗎”想要知道那個答案,卻又在害怕著他說出口的答案。也不知藺悄是聽沒聽見,身體微微打著顫, 被這聲音與氣流的觸碰激得不行,聲音有些悶悶的: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薛久辭調笑的語調沒變, 可身體微動,微垂的臉龐之下,明影籠罩, 連個表情都沒整理好。他迫使藺悄不要在現在看到他如此難看的神情。結果,他就不該問出口。是他自己奢求得太多。如今,夢碎了。希冀本就是世界上最可怕的東西,他覺得自己無比清醒, 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看著自己不斷沉淪、深陷其中。 他也可以像褚淵對他那樣,褚淵做的他都可以做到。可惜一旦愛意泛濫,多出來的那一份愛就不值錢了。薛久辭穩住呼吸,努力不要讓自己看起來那么狼狽, 他扯了扯嘴角,準備說點什么來緩和一下氣氛。 可下一刻藺悄卻捧住了他的臉,薛久辭身體緊繃,嘴唇緊抿, 他的一切來不及遮掩的情緒都毫無保留的暴露在了藺悄的視線中。他看著藺悄慢慢湊近他,在他額頭落下一吻,綿軟的觸感 一觸即離,這突如其來的親密舉動瞬間讓薛久辭從頭麻到 了腳。藺悄彎起了眼:“但是你對悄悄很好,所以悄悄也喜歡你呀。 ” 他整個人僵住,連出口的聲音都沙啞:“不會是看我難過, 在安慰我的吧” “怎么會,”藺悄自我感覺他說得還挺認真的,彎起眼角就又是一句:薛久辭愣住,低頭看著他瑩潤的眼眸里閃動的細碎光暈, 喉結輕滾,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真好。” 巨大的喜悅像是從頭到尾籠罩著他。藺悄疑惑地歪了歪頭。久辭沒再說話,只是握著他的手腕, 把他整個人都放了下來,按著他的肩膀: “我很高興能聽到你的答復,我想留個更深刻一點的紀念,可以嗎”薛久辭緊盯著他洇紅的唇瓣,高大的身形將他籠罩其中: 剛剛的那個,太輕了。” 藺悄一下子就燒紅了臉,小聲的反駁著:“會留下印子的。”可是一旦驚醒了野獸,哪有那么容易逃跑薛久辭完全沒有要放開他的打算,聲音低沉著:“不可以嗎”呼出的滾燙氣息燙得藺悄卷翹的眼睫顫來顫去的, 任由著男人手指摩挲著他的唇瓣:“那、那你要輕一點哦。“ 小兔子乖乖的落入了大灰狼的陷阱中。 “放心。”薛久辭眼眸微暗,湊近了他的臉龐, 寬大的手掌順著肩膀攬住了他細窄的腰肢。 “我一定會很小心的、不把你弄壞的。”細碎的鳴咽從唇齒間溢出,男人的力道大得出奇, 冗長空曠的走廊里,隨時都會有人經過的危險。 強大的知餐足的野獸,終于捕獲到了他的獵物。軟平乎的小兔子毛發都被舔濕,通紅的 眼眸里氤氳著濕漉漉的水霧, “寶貝,你好香啊。”薛久辭順著他的毛。沒有忽略掉藺悄回復時的“也”字,一直以來,他都以為在葡悄心中, 他會是那個更低一等。卻沒想到,他早已在不知何時,達 到了跟褚淵一樣的位置。那么,他為什么不可以再奢求多一點呢再多一點,完的擁有他。被滿足的。藺悄還沒意識到這個道理, 在他把內心的想法坦然公布的那一剎那, 薛久辭就不可能放手。無論成敗與否。永遠也不可能。失敗的話就用激進一點的手段,成功的話, 他就將迎來他勝利的果實。 那甜美的,散發著馥郁清香的漂亮小omega。終究會屬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