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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帆眉鋒微微一挑，說道：“趙兄何出此言？”

    趙逾道：“武承嗣為了爭皇儲需要掌握兵權(quán)，所以他千方百計想讓丘神績掌握更多的軍隊，這樣做不是不可以，很多東西本來就是各施手段爭來的，而不是靠上面賞賜的。可是他為了攫取軍權(quán)，里通外國，假敵人之手以達目的，這就壞了規(guī)矩！”

    趙逾又夾了幾塊炭放到火盆上，火勢旺了起來，紅紅的火光映著他們的臉龐，顯得都很嚴肅。

    趙逾道：“結(jié)果，丘神績被殺頭，周興被流放，半道上死了個不明不白。武承嗣也坐失宰相之職，為什么？因為做任何事，都有一個規(guī)矩，你在這個規(guī)矩里面怎么折騰都行，壞了規(guī)矩，那就就是天下公敵。同樣，我們也有我們的規(guī)矩。”

    楊帆的嘴角微微翹起，帶些譏誚的語氣，道：“你們的規(guī)矩，你們的規(guī)矩是什么？”

    趙逾加重了語氣，道：“顯宗也好，隱宗也罷，我們的目的并不是消滅對方。我們都源于山東貴族，爭的只是誰主誰輔，這是家事，如果我把我們所掌握的顯宗的情況告訴你，讓你借助官府的力量來對付他們，那我們就壞了規(guī)矩！”

    楊帆眉頭一剔，道：“那又怎樣？”

    趙逾道：“你還不明白么？這是吃里扒外。就像綠林道上，兩個山頭的人爭個你死我活，什么手段都可以用。可要是其中有一個把對方山寨的情況告訴官府，借官府的力量來打擊對頭，那他就完蛋了，他會成為整個綠林的死敵！

    如果我們借助朝廷的力量來對付顯宗，我們就會失去我們存在的根本——來自于那些世家大族的支持，成為他們的死敵，那時我們就真是人人喊打，自取滅亡了。”

    楊帆想了想，道：“據(jù)我所知，沈沐絕不是一個拘泥不化的人，就沒有一點辦法了么？”

    趙逾眼中微微露出一絲笑意：“三叔說，我們可以把我們所了解的關(guān)于顯宗的情報告訴你，但是你絕不可以讓人看出是我們出賣了他們。而且，你不能出面、不能動手，因為你上次西域之行，與我三叔走的太近，你出手，我們就有嫌疑。”

    楊帆皺起了眉頭，不悅地道：“動手不能有所針對，讓他們發(fā)現(xiàn)是你們泄露了他們的情報，我又不能出面、不能動手，那要怎么辦才成？”

    趙逾歉然道：“我也不知道，所以我才問你，是不是真的要知道。你們?nèi)ㄋ局g想爭個高下，為什么煞費苦心地利用一樁案件打擊對方的威信和聲名，而不是去哪兒雇一批山賊土匪直接攻擊大理寺或者御史臺，把他們殺個精光呢？

    還不是因為你們?nèi)ㄋ旧厦孢€有一個最高的仲裁者么？你們在規(guī)矩之內(nèi)怎么斗都是你們的本事，跳出規(guī)則去斗那就成了害群之馬，那位高高在上的女皇帝會毫不猶豫地殺掉你，維持她制定的規(guī)矩。我們也是一樣，這份苦衷，還請理解。”

    楊帆想了想，緩緩地道：“我明白了，這樣吧，如果我不能按你們的要求想出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我就不利用你們提供給我的情報，如何？”

    趙逾沉聲道：“你確定？”

    （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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