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李大勇向對面迎上來的人拱了拱手,這人身高肩闊,怒眉豹眼,生得甚是威猛,名叫鄭宇,也是武三思手下一員悍將。鄭宇向他拱拱手,還禮道:“李老弟!” 李大勇道:“王爺收到小弟的飛鴿傳書了?” 鄭宇道:“收到了,這個楊帆忒也狡猾,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弄得咱們疲于奔命,他奶奶的!不過你放心,這回他絕對進不了洛陽城,王爺不但派了我來,還命人守在了城門外,絕不可能讓他們踏入一步。” 正說著,河畔有人高聲大叫,李大勇連忙與鄭宇兜馬趕向河邊,就見地上一片凌亂,還丟著許多來不及收走的睡袋,探手進去,余熱猶在。 李大勇道:“他們昨夜定是在這里歇宿的,應該沒有走遠。” 鄭宇振奮道:“追!這樁功勞立下,你我一生富貴便享用不盡了!” 河邊有趟伏的野草、有足印蹄印,這些人仔細搜索起來,沿著痕跡一路追去,很快就追到了那座小橋邊。 此時,天光已亮,雖然太陽尚未躍出地平線,可是初夏時節,大地已經一片光明,他們的火把已經熄滅,只有一縷縷青煙還在火把頭上裊裊升起。 這些人就舉著冒青煙的火把,瞪著眼前那座被拆得七零八落的小橋,鄭宇咬牙切齒地道:“真是奸似鬼、狡如狐,這個混蛋去了龍門!” 李大勇陰沉著臉色道:“任他如何狡詐,也進不了洛陽城,鄭兄立即傳訊回去,我則帶人想辦法過河,咱們就讓那個人死在龍門山上吧!” ※※※※※※※※※※※※※※※※※※※※※※※※※※ 龍門,溫泉湯監。 楊帆在溫泉里泡了足足一個時辰,一身的疲乏盡數洗去,只覺精神煥發,渾身爽利。楊帆披著件浴袍走出來,一見薛湯丞正候在那里,便笑著點頭道:“薛湯丞,有勞了。” 一身綠袍,生著一只鷹鉤鼻子,兩頰無肉一抹鼠須的薛湯丞趕緊對這位老上司道:“校尉客氣了,校尉您……帶著百騎、內衛的人匆忙而來,這是有什么大事么?” 楊帆瞟了他一眼,若有深意地道:“并非楊某不肯相告,只是這件事,薛湯丞其實不知道要比知道好許多。” 薛湯丞心里打了個突,趕緊噤口不言。 楊帆道:“我帶來這一行人,都是百騎和內衛中人,此番是奉圣諭出宮辦差的,一番辛苦忙碌,好不容易才回到京城,請薛湯丞備些精致的酒食給他們,司農寺那邊,我會去打聲招呼。” 薛湯丞趕緊道:“不勞吩咐,卑職已經安排下了。”薛湯丞心中不安,胡亂應酬幾句,便籍故退了出去。 楊帆換好衣服到了外間屋子,就見魏勇怔怔地坐在桌旁,泥雕木塑一般,高瑩和蘭益清一左一右,依舊立在他的身后。 一見楊帆進來,魏勇緩緩地抬起頭,用有些呆滯的目光看著他。 楊帆對高瑩和蘭益清和氣地說道:“兩位姑娘辛苦了,去沐浴歇息一下吧。” 高瑩向魏勇呶了呶嘴,楊帆笑笑,道:“不妨事!” 兩位姑娘也相信以楊帆的身手,魏勇絕對奈何不了他,便依言退了出去。楊帆在魏勇對面緩緩落坐,魏勇臉上慢慢露出一個艱澀的笑容,幽幽地道:“你怎么發現我的?” 楊帆道:“因為黃旅帥死后,你太大意了,而我們在舞陽和襄城各停了一晚,連續兩個地方,你都沒忘了送個消息出去,我想不發現你都難!” 魏勇輕輕地嘆息了一聲,默默地閉上了眼睛。 楊帆有些痛心地看著他,低聲道:“魏兄,我是真的不希望昔日好友,今日變成這般關系。” 魏勇木然道:“我也沒有想過爭天下會讓你我兄弟兵戎相見!我收梁王的好處為其所用時,根本沒想過會有這一天。其實一直以來,我都只是從梁王那里拿好處,并不曾做過什么事。 這一次,你帶了我們南下,一開始不知所圖,我也沒有和梁王聯系,直到在房陵出事,被關進監獄,我才知道你的目的。自從我投靠了梁王,就是梁王這條線上的人了,我總不能看著他倒了。 那時,我也沒有什么好辦法跟梁王聯系,是冒險利用軍驛把消息送上京的,幸好軍驛聽說是梁王府的信柬,倒也沒人為難。之后,在返程時,我才接到梁王的命令,得到了與其他人聯絡的方式。” 楊帆黯然道:“一步踏錯,終為賊!”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