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二章 絕戶計-《醉枕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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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第一次打過了交道,下次再欲前來拜訪時,通常也該先使人遞貼子,否則州官事務繁忙,你來時他偏偏離府而去或者正在署理大案怎么辦?
可是從裴郡馬先前的反應以及一再邀請他留下飲宴的行為來看,他并不知道胡御史要來,而方才胡御史一行人行色又太過匆忙。李昊若是心中坦蕩也就罷了,偏生他心中有鬼,是以越想越是不安。
李刺史已經(jīng)卸任,全家搬出了刺史府,現(xiàn)在正住在州驛里面。李昊回到本州館驛,剛剛回到房中寬去外袍,才坐下喝了杯水,第二杯剛端起來,劉管事便連滾帶爬地跑回了館驛,上氣不接下氣地喊道:“阿郎!阿郎!”
李刺史急忙站起身,問道:“你回來了?出了什么事?”
劉管事呼呼地喘息著道:“阿郎,那位御史進了刺史府不過一柱香的功夫,裴刺史便派人去請州判,傳皂、捕、壯三班捕役立至州衙,這還不算,他還派人去調(diào)一營團練,小的認得在州衙當差的那人,卻只問來這些,問他刺史大人意欲何為,他也并不知曉。”
裴郡馬陡然調(diào)集三班衙役捕快,這州府在冊的捕快怕不得一百多號人,這還不算,他還要再調(diào)一營團練土兵,這位新任刺史要干什么?
諸州有團練使,大多由刺史兼任,可以調(diào)動指揮團練兵,可是除非要剿匪捕盜且賊人勢大,否則刺史很少會動用團練。
團練兵雖非國家正規(guī)軍隊,畢竟也是一支武裝,一旦調(diào)動,必須馬上備書向上司稟報并解釋用兵理由。李昊在鄜州做了八年刺史也只調(diào)動過一次團練兵,那次是為了清剿州內(nèi)一支數(shù)十人的綠林悍匪。
如今裴郡馬剛剛上任,他調(diào)兵干什么?
胡御史是來鄜州查辦糧儲案的,胡御史剛剛見到裴刺史,裴刺使便急急征召州府全部捕快,這且不算,還要調(diào)動一營團練,順著這條線一想,答案已是呼之欲出了。李刺史心弦一顫,手掌一滑,掌中杯“啪”地一聲落在地上跌個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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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巽騎在馬上,臉色沉重,原本對卸任太守李昊熱情指點所產(chǎn)生的滿腹感激都化為了憤怒。明曰就是交結(jié)之期,可他坐守刺史府,卻被李昊一道道[***]湯騙得神魂顛倒,一旦簽字畫押,來曰倉儲出了問題,他這個現(xiàn)管官也難辭其咎。
裴郡馬把牙咬得咯咯直響,心中暗恨:“好個口蜜腹劍的老賊!”
胡御史騎在馬上,回頭看看尾隨其后的團練兵,又看看前邊抄著鋼刀、鐵鏈、枷鎖、哨棒的三班快捕,暗暗吁了口氣:“這些人的集結(jié)也太慢了,整整耗費了一個多時辰。不過,裴郡馬剛剛上任,對本地官吏還不能如臂使指,卻也不好苛求于他。
雖然說府衙里還有大批的原刺史舊僚屬,一個時辰的集結(jié)速度足以讓他們打聽到些什么,如果他們有心泄密也有足夠的時間送出消息,不過胡御史并不擔心。那是糧倉,不是一口米袋子,就算對方得了消息馬上應變,也來不及了。
胡元禮策馬向裴巽靠近了些,問道:“裴使君,糧儲之地距此還有多遠?”
裴巽以馬鞭向前一指,道:“前行左拐,長巷盡頭就是。胡御史莫急,咱們馬上……”
他剛說到這里,忽然身子一震,瞠目結(jié)舌望著遠方,呆呆坐在馬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胡元禮霍地扭頭看去,一時也呆住了。
此時暮色蒼茫,天邊已昏黑一片,可是視線及處,卻是紅光隱隱,吞吐閃爍,股股濃煙噴薄而出,在天空中緩緩彌漫開來,好像一只恐怖的巨獸正要從巖漿里掙扎著跳出來,胡元禮登時手腳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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