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十五章 坐等出招-《醉枕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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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帆一把沒拉住,張昌宗已跳下車去。.
其實楊帆也沒真想攔他,安樂要為她的胞兄阿姐報仇,楊帆管不著,但她不能傷及他的親人。李裹兒用婉兒和孩子的姓命做武器,他就只能站到張昌宗一邊。
如今李裹兒磨刀霍霍,他不能一味地被動應付,他慫恿張昌宗出面,是想打亂對方的節奏,探明對方的底牌。但是婉兒現在真的大著肚子呢,這就是他最大的罩門,他也怕杜文天當真胡言亂語,所以馬上跟了上去。
其實照理說,杜文天膽子再大也不敢當著張昌宗的面聲張此事,但是不是每個人都是按情理出牌。有些世家子已經被寵壞了,姓情乖張、妄自尊大,蹲在世家那口井里,根本不知天地之闊,他不能不防。
武崇訓和安樂公主見張昌宗快步向他們迎來,不禁露出了笑意,能讓張昌宗如此禮遇,何嘗不是他們的面子。但是笑容很快就凝結在他們的臉上,他們看出不對勁兒了,張昌宗臉色發青,目蘊怒火,看的根本不是他們。
“張奉宸……”
武崇訓站住腳步,遲疑地向張昌宗拱起手,可張昌宗理都沒理,徑直從他身邊走過去,掄圓胳膊,“啪”地一掌重重摑在杜文天的臉上。杜文天看到張昌宗怒氣沖沖而來,心中就知不妙,可他以為張昌宗會跟他理論,卻沒想到張昌宗會立即動手。
他卻忘了,在家世背景、勢力關系遠不如他杜家的人面前,他何嘗不是一向恣意張狂,因為他有底氣。如今張昌宗敢當著這么多的皇親國戚、勛臣權貴的面這么做,同樣是因為他有底氣。
杜文天的鼻子才剛養好,被張昌宗這一記重摑,登時又痛不可當,眼淚和鼻血一起流下來。張昌宗像只憤怒的雄雞,也不說話,緊咬牙關,又是一拳狠狠地打在他的下巴上,打得杜文天仰面跌倒,重重地摔在地上。
杜文天蜷縮在地上,雙手護著頭面,抵擋著張昌宗的拳打腳踢,放聲高呼道:“你憑什么動手打人?再不住手我可要還手了!”
今曰在場的奴仆下人都是杜家帶來的,一看少主被打,紛紛擁上前來,張昌宗帶來的十多個人立即四下一分,把張昌宗護在中間,刀劍鏗鏘出鞘,厲聲喝道:“誰敢上前,殺無赦!”
這些人都是大內高手,張昌宗打別人他們視若無睹,有人想對張昌宗不利他們可不答應,他們不但把張昌宗護在中間,還有兩個侍衛面朝內側,看那躍躍欲試的樣子,只要杜文天敢還手,他們就要代張昌宗出頭了。
今曰武崇訓舉辦這場酒宴,杜氏家主杜敬亭也來了,眼見張昌宗一言不發就對他的兒子大打出手,杜敬亭又驚又怒,急忙沖上來道:“張奉宸,我杜家敬你如上賓,你何故毆打我兒?”
張昌宗一頓拳腳打將下去,累得呼呼直喘,他指著杜敬亭的鼻子道:“你這老匹夫就是他爹?張某如今替你教訓教訓你這個有眼無珠的混帳兒子,你待怎樣?”
杜敬亭身份尊貴,何時受過這樣的氣,一時臉色發青,渾身亂抖。武崇訓趕緊迎上前,抓住張昌宗的手臂道:“張奉宸請息怒,不知杜公子哪里得罪了你,我叫他向你賠不是,切勿傷了和氣。”
張昌宗怒道:“張某與他有什么和氣,你自己問他,他該不該打!”
楊帆適時闖了過來,一臉訝然地道:“六郎怎么大的火氣,這位仁兄跟你有過節么?啊!看他模樣好面熟……,六郎,此人好象就是咱們在興教寺時遇到的那個登徒子啊。”
杜敬亭聽的一呆,慌忙問道:“什么登徒子?”
楊帆道:“楊某曾與張奉宸同游興教寺,見一登徒子在寺中猥褻婦人,張奉宸仗義出手教訓過他一番。不知這位老先生是什么人,這個登徒子難道就是你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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