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夜半疑聲-《忌時演繹》
第(1/3)頁
我記得,那是我出院養傷的第七天。
與前幾日不同的是,那天晚上,我的腦袋清晰了很多,回憶了不少之前發生過的瑣事:
首先,我想起了我的名字,程寂。
那時的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大二學生,家中并不富裕,只有輕度智力殘障的母親一人拉扯我長大,為了保障大學時最低的衣食住行,不論是她還是我,需要花費更多的時間去掙錢。
可是,我的運氣并沒有那么好,一場車禍打亂了我的生活節奏,出事的那天,我記得有響徹天空的刺耳鳴笛,還有那隨風四散的傳單。
冰冷、麻木,迷失的我在無盡的意識邊界渾渾噩噩地度過了一天又一天,好似遠遠聽見母親的呼喚與哭泣,它越來越響,離我越來越近,直到我睜開眼睛,再次看見那憔悴又有些迷茫的臉龐,以及......堆積如山的醫療賬單。
我現在回想起來才明白,小孩子一樣笨拙的她根本不懂怎么才能治好我,在外人的誆騙和勸誘下,她對拯救我的迫切變成了黑心病院大肆攬錢的工具,她毫不猶豫地將剩余的存儲額度統統推入了他人的口袋。
我記得醫生給出的就診記錄顯示,我的腦袋在車禍中受了很嚴重的沖擊,在解決了內出血的隱患后,我的記憶能否完全恢復還暫且未定。
可當時,我家已經沒有多余的錢了,在經歷了幾次復查后,我決定隨母親回到那狹窄如囚籠般的小家。
向來尖酸刻薄的鄰居見了我們,嘴上依舊難聽:嘿,本來就一個傻子了,現在又多了一個。
真是一只聒噪的烏鴉......那時的我如是咒罵著。
當然,我們沒有搭理他,更懶得與他爭吵。
母親只是把我扶回老舊卻整潔的床上,開啟了漫長的七日癱瘓生活,直到這一晚。
而我不知道的是,我的生活也即將在這一刻發生翻天覆地的改變。
已經是晚上九點了。
老城區已經陷入了漫長的寂靜期,仿佛一切都在熟睡。
回憶起過去的事讓我的大腦神經一陣陣抽痛,精神愈發清醒。
我很明白,我是該停止想那些悲傷的故事,重新展望未來的生活了。
我的手顫抖地伸向放在桌臺上的水杯,在杯子旁有著母親三日前帶回來的紅色藥丸,據說對我的身體恢復十分有效。
我不知道她又是從哪聽來的傳言,沒準是被無良的人誆騙推銷。
但不得不說,自從吃了藥之后我的睡眠質量莫名地好了很多,以往剎那如過電般的疼痛都不會出現,我會一直安穩地從晚上睡到次日。
“對了,今天我還沒吃藥呢。”
想到此,我順手去夠那些藥丸,但力道不穩,其中的一顆滴溜溜地從我指間掉落,一路滾向不遠處昏暗的窗口底下,那白色的窗簾后。
我的力氣真的小了很多。
“是時候起來走走了......”
我艱難地爬起身,耳畔是床板的吱呀雜音。
看著這左右搖晃的世界,我慢慢伏下身軀,跪倒在地上,努力控制著我的視線聚焦向那顆藥丸,然后平靜地伸手去撿。
呼——
有一陣刺骨寒風從窗口吹過,如同山澗的鬼魅輕聲地呼號。
白色窗簾拂動,看似粗糙的絲織末梢輕柔地撩過我的眼睛,卻又如有人朝你微微吐氣,送來陣陣寒意,我嘆了口氣,如同制止玩鬧的孩童般無奈地撥開簾子,直到我看清......
原本在地上的藥丸徹底消失不見。
真是奇了怪了,我不禁被自己遲鈍的樣子逗笑,重新站起身巡視周遭,好像藥丸掉落確實是我自己的幻覺,地上分明干凈得沒有任何灰塵,更別說黃豆大小的藥了。
可是,我忽然注意到房間的窗戶分明死死地鎖著,不留一絲縫隙。
我用力去推,紋絲不動!
那剛才的風,剛才的觸感,也是我單方面的幻覺嗎?
第(1/3)頁
主站蜘蛛池模板:
乌兰察布市|
沽源县|
屏南县|
凌海市|
鹰潭市|
安岳县|
阿拉善右旗|
五河县|
汨罗市|
苍梧县|
紫阳县|
玉田县|
定襄县|
永胜县|
丁青县|
伽师县|
玉树县|
鄂尔多斯市|
砀山县|
奉贤区|
那曲县|
沾益县|
沈丘县|
松原市|
乳源|
勐海县|
莒南县|
芜湖县|
衡东县|
巴林右旗|
黄平县|
汨罗市|
诏安县|
正镶白旗|
措勤县|
社旗县|
运城市|
上思县|
张家川|
金湖县|
来凤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