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趙讓在大廳中找了張僻靜的桌子坐下,遠遠看著伙計繞到柜臺后,拿出一本厚厚的賬本開始翻找起來。 不多時,伙計一臉興奮的來到趙讓面前,說道: “客官,查到了。是一位南地的商人,當初來說是要做筆大生意。” 趙讓反問道: “你還記得這個人?” 伙計訕訕一笑,答道: “客官,不瞞你說……這人和您一樣,十分年輕,而且出手也十分大方。在店里住了三天,每天都咋咋呼呼的,還在大廳里接待過好幾批來訪的客人。” 趙讓順著話說道: “看來他做的生意還不小啊!” 伙計點頭道: “應該是。不過他本來說要住一個月的,卻在昨天凌晨匆匆退房離開。當時不是小的當值,只看到賬本上是這么記錄的。” 趙讓聽后擺擺手: “好了,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伙計沒必要騙他。 結合起他說的,看來那位姓胡的漢子,應當是認錯了人。 他該是約好和住在自己屋子之前的那位房客談生意,但不知為何,那人提前離開。故而等姓胡的漢子來到客棧時,便直截了當?shù)膱蟪龇刻枺瑳]想到住在里面的已經(jīng)換了人。 趙讓覺得這名姓胡的漢子和先前的房客應當是沒有見過。 乍一看趙讓這么年輕,下意識的就把兩個人搞混了,也未再加甄別。 從那人的話中,趙讓就知道他應該是個掮客。 若是在別處,這樣的中間商人都歸本地牙行統(tǒng)一管理,但鎮(zhèn)海城情況特殊。 一個水市,外加一個旱市,就已經(jīng)幾乎壟斷了城中所有的買賣。其他想要從中投機賺錢的,只能自己撒出來,要么靠實力,要么看運氣,能說合一單是一單。 由此雖然帶來了更大的自主性,但對趙讓而言,卻是無法確定這名姓胡漢子的身份。 像他這樣的人鎮(zhèn)海城中不知凡幾,今天姓胡,明天還可以姓劉,就像天邊一浮云,水里一浮萍,憑他自己根本無法查明根底。 一抬頭,看到那伙計正在擦拭鄰近的桌子,趙讓抱著試一試的心態(tài)問道: “剛才來找我的那漢子,你可見過?” 客棧的伙計一雙眼時刻都盯著來來往往的人們,指不定他會有點印象。 “您說剛才來找您的那位是嗎?” “怎么,您不認識他?” 伙計很是詫異的反問道。 趙讓打個圓場說道: “認識倒是認識,但也談不上有多認識!” 這話模棱兩可,全看伙計自己怎么聽! “啊,我懂您意思了!” 伙計湊近來說道。 “您是想和他做生意,但有拿不準這人靠不靠譜,是不是這個意思?” 趙讓點頭承認,心想這伙計果然機靈!要是有機會,能進了查緝司中做事,想必也是一把好手! “這人啊……咋說呢!” 伙計故作沉思狀,趙讓以為他是又想討賞錢,便準備再給他些。 “不不不,客官,小的不是這個意思!” “這人啊,也算是鎮(zhèn)海城中有名有姓的掮客了。以前牙行說話還管事兒的時候,他就是里面的風云人物。后來牙行沒落,他也是第一批出來自己單干的人。” 趙讓打斷伙計的話,追問道: “看你剛才的表情,這人好像不簡單?” 伙計有些拘謹。 畢竟他還要在鎮(zhèn)海城中混飯吃。 這樣左右逢源的掮客對于趙讓而言無所謂什么,對他們這樣最底層的人來說,那就是城里的地頭蛇。 哪怕弄不死你,三天兩頭來找你事情,也足夠膈應人的。 “沒事,你放心大膽說。要是真說的對我有用,等我生意做成了,一定會給你一份保證的!” 趙讓說道。 伙計瞇著眼睛,暗暗下了決心,對趙讓說道: “客官也不用說什么保證了,小的全看和您有眼緣。這人據(jù)說和龍帆會的高層有著不淺的關系。牙行興盛時,咱大威還沒分而治之,龍帆會還是一群盤踞在太上河和出海口的水匪強盜。” “那會兒被搶的商船,但凡是值錢的東西,都會在風聲過后,轉(zhuǎn)運到城中出手。基本每一樣東西,都是經(jīng)由老胡說成的。后來龍帆會投靠了南地,成了正統(tǒng)勢力,近來又控制了城中水市,老胡的本事也跟著大了起來。” 說到這,伙計又湊近了趙讓幾分,將聲音壓到最低,說道: “聽人說有次還看到他和龍帆會的二當家一起在醉海閣的包間里吃飯!” 這一大通話饒是趙讓也得消化好一陣。 沉默了片刻,他才再度開口問道: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