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如果不是你,我早就已經死了。” 她的眼神無光,有點麻木地說著。 “就我這殘破的身子,我知道自己是你的拖累,但適當地也讓我幫幫你好不好。” “不然,我真的會厭惡自己的存在。” 她越說情緒越發激動。 黎千海趕緊安撫,趁著女人還沒發病,讓她服下鎮定的藥。 折騰許久,紀瀾才又沉沉睡去。 他安頓好對方,然后悄悄走出房間,帶上房門,低垂著頭,看不清神情。 當年的事折磨得不僅是紀瀾的身體,還有她的精神,重度抑郁加上狂躁癥,稍微照看不好,她就會發瘋似的自殘,傷害自己原本就千瘡百孔的身體。 黎千海永遠也忘不掉救回紀瀾一個月后,他去醫院看她,對方卻蜷縮在床上,頭發披散,如同瘋婦。 裸露在外的一小截皮膚布滿青紫痕跡,舊傷和新傷重疊交錯,觸目驚心。 屋子里所有的尖銳物品都被海綿包住,指甲也被剪得干干凈凈,就連嘴里都戴了牙套,防止她發狂的時候咬傷。 可就算是這樣,紀瀾仍會用盡一切方法傷害自己。 醫生說,長期在痛苦壓抑的環境里,她唯一的發泄和紓解自我的方式就是疼痛和自殘。 可少數清醒的時候,那些疼痛又會折磨得她日夜難眠。 黎千海一個大男人都無法去想象那種暗無天日的生活。 而紀瀾在那個村子里,在那間小黑屋里,生活了整整五年。 好幾次,黎千海會碰見她清醒的時候。 但即使是清醒,她也只會重復地說—— “爸爸媽媽,救我……海子,救救我……” “我好臟,讓我去死。” “求你了,別打我,好疼。” “我想死,讓我去死。” …… 紀瀾的原生家庭并不富有,也不足以支持她后續高昂的治療費用。 哪怕她六十多歲的父親日以繼夜在外面送外賣,去工地搬磚,母親去做保姆,洗碗工,仍是杯水車薪。 麻繩專挑細處斷,生活專難苦命人。 前兩年,紀瀾的父親在工地意外從高架墜落,摔斷了一條腿,只能回家養傷。 黎千海去過多次,也說過多次,紀瀾的醫療費他會出,但紀家父母仍舊拒絕。 “小黎,你也不容易。”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