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一名侍衛滿臉愧疚:“都是卑職辦事不力,沒能保護好殿下.” 話還沒說完,就被任平生打斷: “是本世子要自己一個人出去,跟你們有個屁的關系!” 再者說,你們幾個去了又有屁用,加在一起還不夠人家一刀砍的。 心里這么想,嘴上卻沒這么說,只是道:“娘們唧唧的,肉不肉麻,滾一邊去!” 幾名侍衛聽見這話,表情仍舊愧疚,卻也沒再說什么。 任平生看向那幾名丫鬟,問道:“剪紅紙做什么?” 丫鬟忙不迭回道:“過幾日便是殿下親迎的日子,奴婢們想提前準備一下,到時候不至于手忙腳亂。” 任平生聞言一怔。 他原本想,反正爹娘沒來,自己在京師孑然一身,到時候府里隨便布置一下就完事了。 但是,此刻,看見這些侍衛和丫鬟,后知后覺,侍衛們都來自鎮北王府,丫鬟們也都來自北境。 爹娘不在,他們也算自己的娘家額,夫家人。 是該好好準備準備。 不止為自己和他們,也為了常安。 那日聽風閣里,本就傷了人家的心,如今親迎禮再不重視,豈不成了走個過場。 一念至此。 任平生看向一名侍衛,吩咐道:“讓李勇抽出兩千兩銀子,多買些紅燈籠,紅燭,紅紙,還有紅棗,花生反正該有的,全都準備齊了。” 丫鬟小聲道:“兩千兩太多了,用不到那么多銀子。” 任平生道:“剩下的全買煙火。” 大手一揮,兩千兩銀子花出去絲毫不心疼。 原因很簡單。 等春風堂擴大生產,一千兩銀子就是九牛身上的一根毛尖尖,壓根不值得在意。 任平生想了想,又道:“再拿一千兩銀子,給你們每人包個紅包。” 算上丫鬟,府上四五十號人,每人二十兩銀子不少了。 幾名丫鬟聽了,臉上全都露出驚喜之色,激動道:“謝謝世子!” 任平生又隨口吩咐幾句,邁步走進院子,第一眼就看見一襲麒麟服,詫異道:“蕭女俠今日散值的那么早?” “衙門無事便提早回來了。” 蕭容雪說完,轉頭看向他。 看見他被裹得嚴嚴實實的肩膀,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柳眉緊蹙,冷冷道:“怎么回事?” 任平生道:“沒什么大事,就是遇見了個刺客。” “誰派來的?”蕭容雪問道。 任平生搖搖頭道:“不知道,但幕后主使應該是個大人物。” “此話怎講?”蕭容雪又問。 “那刺客是個四品武夫。”任平生淡淡道。 蕭容雪微微一愣,嘴巴微張,好一會才反應過來,不可置信的道:“如果刺客真是四品武夫,你怎么可能活下來?!” 身為五品武夫。 蕭女俠比任平生更加清楚四品武夫的實力。 一個貨真價實的四品武夫,如果想殺任平生,不過是轉瞬間的事。 沒有防備的情況下,任平生壓根沒有反應的時間。 “所以我想他的任務不是刺殺,是綁架話說回來,當時云和公主也在,他也沒殺云和公主,也沒別的信息,一時半會搞不清楚他的目的。” 蕭容雪沉默許久,忽然開口道:“你把你爹留給你的保命手段用了?” 任平生點點頭道:“一開始沒打算用,后來感覺不對勁就立馬用了,現在想想還有點兒后怕。” 蕭容雪猶豫了幾秒,從懷里取出一塊玉佩,放在桌上,不冷不淡道:“這東西,你以后隨身帶著。” 任平生一怔,下意識地看向蕭容雪:“這是你爹給你的?” “讓你拿著你便拿著,哪來那么多的廢話。”蕭容雪一臉不耐煩道。 任平生拿起那塊玉佩,用手指摩挲了兩下,發現和爹給他的那塊玉佩,材質一模一樣,喃喃自語:“這玉佩不會是量產的吧?老東西也不多給我幾塊。” 蕭容雪嘴角抽動一下,解釋道:“這是毫無雜質的北地寒玉,極為稀有,能承載三品武夫的靈氣。” 怪不得. 等會?北地寒玉? 任平生忍著痛,取下腰間的玉佩,道:“我這還有一塊,從錦衣衛那里順來的。” 蕭容雪伸手接過玉佩,摩挲兩下,搖搖頭道:“雜質太多,就算有三品武夫灌輸靈氣,也只能達到六品。” “好吧。” 任平生拿回自己那塊玉佩,又道:“你爹給你的玉佩,你自己留著吧,我還有保命手段。” 蕭容雪沒有說話,只是用狐疑的眼神看著他。 任平生無奈道:“你該不會以為,我爹敢讓我一個人來京師,就只給我一塊保命的玉佩吧?” 嘴上這么說,心里卻在吐槽。 沒錯!事實就是如此!我爹對我就是這么的放心! 剩下的保命手段,還是我用萬古煉丹術從道尊那里換的。 “倒也是。” 蕭容雪回了一句,伸手拿回玉佩,塞入懷里。 隨后,又取出一塊玄色的鐵質令牌,放在桌上,不冷不淡道:“過幾日我要出城清剿土匪,可能趕不上你的親迎宴,這是我的賀禮,你收下。” 聽見這話,任平生陷入沉默。 片刻后,拿起那塊鐵質令牌,正反兩面打量了幾眼,發現令牌平平無奇,問道:“這是什么?” 蕭容雪道:“武林令,武林盟的俠客見到這塊令牌,便知你是同道中人。” 任平生沉默幾秒,道:“好像.對我沒什么用?” 先不說武林盟的總舵在南邊的江州。 就說以他鎮北王世子的身份,有什么必要去武林盟那里找認同? 要是拿著這塊令牌,等于武林盟主的女婿,那就另說。 畢竟。 武林盟主也是超凡境的大佬。 “任平生” 蕭容雪看向任平生,表情嚴肅,一字一頓的道:“給你什么,不是看你要什么,也不是看什么對你有用,而是看我有什么。” 換句話說,你全身上下還有點兒價值的,除了那塊玉佩,就只有這個令牌了? 拜托。 這是什么值得驕傲的事嗎? 任平生眼角抽動,平復情緒后,學著她的樣子,表情嚴肅,一字一頓道:“你要是說,我已經把擁有的一切都給你了.我興許還能得到點感動。” “愛要不要!” 蕭容雪伸手就要拿回令牌。 “要!” 任平生眼疾手快,搶先一步拿到令牌,牽扯到肩膀上的傷口,瞬間疼的呲牙咧嘴。 “嘶——” “活該。”蕭容雪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站起身就要回自己的院子。 任平生見狀,忙不迭道:“先別走!” 蕭容雪停住腳步,轉頭看向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任平生一臉認真的道:“如果可以的話,親迎禮那天,還是希望你能來.” 說完,在心里嘆了口氣,悠悠道:“畢竟,在京師,我只有你這么一個朋友。” 蕭容雪冷笑道:“那你的小姨子柳云夢算什么.端午節那天晚上,你倆不還一起去了聽風閣?” 這你都知道? 你是不是跟蹤我啊? 任平生頓覺尷尬,訕笑一聲,道:“你也說了,她是小姨子,和你不一樣。” 蕭容雪雙手抱胸,看著他冷笑。 “干嘛這么看我,我和她清清白白,日月可鑒。” 任平生總覺得蕭容雪的笑里帶著刺,忍不住為自己辯解。 蕭容雪冷冷道:“我說你們之間不清不白了嗎?” 任平生瞬間沉默。 “做賊心虛。” 蕭容雪嘀咕一聲,轉身就要離開,走到一半,似是想到了什么,轉頭看向他,不冷不淡道:“對了,那日聽風閣死的清影姑娘,仵作查驗以后,發現她已經死了三年有余。” 任平生聞言,悚然一驚。 死了三年有余? 那這期間,為什么還有人見到了清影姑娘? 清影姑娘去聽風閣的目的是什么? 跟我和小姨子有沒有關系? 甚至。 我和小姨子之所以會去聽風閣,會不會是受到了某些影響? 各種猜測紛沓而至,一時間,任平生腦中一團亂麻。 這時。 蕭容雪又道:“清影姑娘的事,一時半會說不清楚,反正你平日里多加小心,別到處亂跑,要是你親迎之前被人殺了,常安公主可就成了可憐的寡婦。” 說完,邁步走向隔壁庭院。 任平生聽見這話,張了張嘴,想要詢問,清影姑娘到底怎么回事。 轉念一想,蕭容雪不愿意告訴自己,一定有她的理由。 有的時候,不知道比知道要好。 更何況,這段話可能只是蕭容雪氣惱自己和常安成親,編出來嚇唬自己的。 想到這,任平生也不再糾結,走回正房,取出藥材和丹爐,打算煉制幾枚復體丹。 沒錯。 就是之前賣蕭容雪一百兩銀子的復體丹。 這玩意雖然是低品丹藥,但治療外傷效果極佳。 每日服用一枚,到親迎那一日,恢復到抱新娘子入花轎的狀態,肯定沒有問題。 話說回來。 大周親迎禮有沒有抱新娘子這一環節來著? 任平生一邊胡思亂想,一邊開始煉丹。 之后的幾日。 任平生每日除了修煉、煉丹、梳理靜脈,養傷外,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直到這一日。 昭武二十一年。 五月十三。 戊午月,己未日。 宜結婚、出行。 (本章完)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