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胡風和胡成安坐在最外面,不時在休息的時候去討點熱水之類的,讓明海幾個給啞爺爺喂點進去。 明海幾個很感激,胡成宇不屑地翻白眼,“一個快死......嗚嗚嗚~” 胡風和胡成安差點嚇死,胡成宇死字說了一半,被胡成安飛快捂住嘴,他說不了話,嘴里咿咿嗚嗚,用眼神質問胡成安干什么。 “宇少爺,昨天那首領跑了,不知道什么時候會出現,咱們要提高警惕。” 胡風知道莫漢已經被明櫻殺了,不過他知道胡成宇的弱點,只好拿這個來嚇唬他,他還想順便讓明櫻以為,他什么都不知道。 當然胡風也不全是胡說,這才離開瑤安縣幾天就遇了襲,后面還有近一個月的路程,誰也不能保證接下來就是一帆風順。 胡成宇臉一白,立馬老實了。 晚上趕到下一個驛站,下馬車的時候,前面有輛馬車,隱約傳來哭聲。 胡風去打聽了一下,回來神色很不好,“言護衛去了。” 言護衛、光護衛,是另外兩個跟啞爺爺一樣重傷被帶出來的人。 言護衛才三十多,都沒能扛住,只一天便去了,啞爺爺都六十多了,三人里他傷得最重。 胡風心里很不好受,對著胡成安喊了一聲,“安少爺。” 胡成安秒懂,“風護衛,你去鎮上請個大夫來。” 到了驛站后,胡成宇的膽子回來了,“憑什么!?胡風是我的護衛,憑什么讓他......” 胡成安再次捂住他的嘴,直接將他拖走,“哎喲九哥,我肚子又痛了,陪我去茅房!” 胡風讓驛站的人帶他去找了位大夫,大夫的說辭同昨天一樣,基本就是沒什么希望,讓他們別再浪費銀子了。 要是別人,大夫估計不會這么說,可明海幾人的衣服都打著補丁,一看就很窮。 明海幾人再次將大夫的勸告當成耳邊風,在詢問用參還能吊命后,便用早上胡風給的銀子,又買了點參回來。 熬參湯,輪流守夜,同昨晚一模一樣,只不過今晚明櫻沒有出去,也沒用迷藥迷暈明海三兄弟。 光護衛那邊也是一樣,他的兩個朋友,買了參給他吊命,輪流守著他。 但到了第二天早上,明明更有希望醒來的光護衛,還是去了。 朋友含著淚取了他的配劍后,將他葬了。 兩個比啞爺爺更年輕強壯、受傷更輕些的護衛,沒捱過兩天,全都去了。 這件事情像烏云一樣,籠罩在明海幾人頭上,胡風暗中嘆氣,讓胡成安盯牢胡成宇,千萬別在這個時候說出什么不好聽的話,得罪明櫻。 也不知胡成安私下跟胡成宇說了什么,雖然胡成宇對胡風跑前跑后的行為很不滿,對整天跟個快死的老乞丐坐在一輛馬車里更不滿,對啞爺爺因為暈迷著失禁、雖然很快處理了,但馬車上整天彌漫著一股怪味,更是不滿到極點。 不過讓胡風和胡成安萬幸的是,胡成宇除了偶爾嘀咕兩下,嘴上倒是一直沒說什么。 這兩天一直沒什么變化的啞爺爺,在這天快到驛站時,病情突然惡化。 他面色慘白,嘴角溢出鮮血,全身抽搐個不停。 胡風趕緊讓馬車停下,飛快去請大夫。 大夫是胡風背著來的,因為年紀大走得慢。 大夫替啞爺爺把了脈,又檢查了一下,搖搖頭,“讓他走吧,別再折磨他了。” “我知道你們都想他活過來,但你們想過沒有,他傷的太重了,年紀又大,你們這樣用參吊著,不是吊著他的命,而是在延長他的痛苦。” 明櫻頓時怔住,想起現代一個關于生命的質量,與生命的長度,哪個更重要的話題。 很多疾病到了末期,那種痛苦根本無人能夠想象,有些病人承受不了想解脫,但家人卻無法接受親人的離去,于是本就痛苦不堪的病人,被迫再承受著開刀、化療帶來的額外痛苦。 特別是一些年老的病人,是放棄治療,不用再承擔額外的痛苦、體面地活三個月,還是全身插滿管子躺在病床上、大小便不能自理、沒有尊嚴地活多一年,到底哪個選擇更好呢? 明櫻不知道別人的選擇,但如果換成她,她一定選擇前者。 明海幾人還是孩子,她是大人,那就讓她來替啞爺爺做選擇吧。 明櫻看著趴在馬車里,哭得泣不成聲的明海三兄弟和羅石頭,“哥哥們,羅小胖,聽大夫的話,放......” 話沒說完,大夫不可思議的大喊聲突然響起,“病人醒過來了!” 所有人齊齊看向榻上的啞爺爺,只見剛才還吐著血的人,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 那光芒很弱,卻有著強烈的求生欲望。 “啞爺爺!”明海幾人撲過去。 啞爺爺咧了一下嘴,費力地抬起手比劃了兩下,又軟軟地垂下去。 “羅小胖,啞爺爺在說什么?”明海哭著問道。 羅石頭眼淚嘩嘩流,“啞爺爺說,他還沒將我們送到青龍武院,所以他不能死。”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