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身邊的小將軍(官職)趕緊勸阻他,“城外漢兒人多勢眾,我眾少且精,宜先守城!” 麻答緩緩搖了搖頭,“這些漢兒起事,分明是以佛寺鐘聲為信號,若非有人謀劃,就河陽軍那幾個老卒,萬萬沒沒有能聯(lián)絡(luò)各大佛寺的能力,這必定是張賊派人到了。” 說著麻答恨恨的一跺腳,“當年某就苦勸皇帝,要什么大同城,全軍向西打殺了張賊才是正理,可惜皇帝不聽。” 身邊的小將軍臉上顏色盡失,他突然像想起來什么似的,大叫一聲。 “是要迅速殺散外面的漢兒,中潬城與河陽城的人還不知道城內(nèi)已經(jīng)生變。 某要是張賊先鋒,一定會先去襲殺換防回來的三千騎,這樣就能把我等困在城中,隨意宰割。” “汝立刻率五十騎,帶我親率大軍開路之后,沖出城外去報信!” 麻答見身邊的小將軍明白自己意思后,當即下令。 “運土石,收集大木以麻繩縛之為拒馬,把甲都給壯勇者穿上,北虜騎兵要來沖殺了,會射箭的占據(jù)高處。” 趙暉的戰(zhàn)陣經(jīng)驗還是很豐富的,加上趙延進、趙匡贊兩員驍將在旁,所以他們沒有盲目沖上去攻打皇宮。 別看他們身后起碼有上萬人,人數(shù)還在不斷增加,但稱得上職業(yè)士兵的,只有河陽軍在城內(nèi)的數(shù)百人,遠不是契丹人的對手,至少是去攻打皇宮,絕對是死路一條。 所以他們在皇宮外聚集,堵住契丹人出皇城道路,等待慕容信長的三千精騎到來,這才是正確的選擇。 “大人,你去組織百姓以一百步為距,把所有的家什物件都搬出來堵塞道路,孩兒若是守不住,就要靠你們了。” 趙弘殷看著趙匡胤關(guān)切眼神,堅定的搖了搖頭。 “后面自有其他人指揮,你我父子,既然已經(jīng)豁出去了,死也要死在一起,若是人人后退,怎么擋得住契丹鐵騎?” 趙匡胤愣了一下,像是第一次認識自己的父親一樣,勐地點了點頭。 殘存的后唐洛陽宮皇城大門緩緩打開,麻答率領(lǐng)的契丹騎兵,也緩緩駛了出來。 雖然在后世,遼軍被譏笑為攻堅無力,撤退無恥,堂堂塞外鐵騎,只能跟大宋的賊配軍打的有來有回的。 但此刻,處于耶律德光時期的遼軍鐵騎,還是有些本事的。 麻答以五百奚人弓箭手為先導,騎兵從兩翼馳出,他們沒有強行來撞趙暉用土石、木樁擺好的阻擋物,而是先用弓箭射擊。 河陽軍在洛陽城中只有兩千人,其中算得上是牙兵的,總共也就六七百人。 面對五百奚人弓箭手和數(shù)百契丹弓箭手的攢射,只能依靠障礙物邊躲邊還擊,效率低了很多。 其余的民眾則被安排都了更后邊,他們身上沒有任何甲胃,面對箭雨,更容易被殺傷。 實際上,就是河陽軍的甲胃也不多,因為被出征的精銳帶走了大部分,剩下則存放在武庫之中,契丹人入城之后,基本都被收繳走了。 現(xiàn)在他們有的甲胃,都是各軍校家傳的,士兵很少有甲。 滿天箭雨中,奚人步兵很快就對河陽軍和洛陽百姓完成了切割,數(shù)百河陽軍被頂在了最前面,后面都是拿著各式武器甚至農(nóng)具的洛陽百姓。 麻答冷笑一聲,把手輕輕一揮,本來就在奚人步兵兩邊來回移動的契丹騎兵立刻出動。 他們從左右兩邊斜插過來,準備將河陽軍徹底包圍。 只要殺了這幾百河陽兵,別看百姓有上萬人,但那不過是待宰的豬羊而已。 大地震顫,一千六百騎兵飛奔而來,甚少見過這個陣勢的洛陽百姓,立刻就慌亂了起來,血氣消退之后,有些膽小的甚至開始轉(zhuǎn)身就跑。 眼見這一幕,一個契丹騎兵忍不住殘忍的笑了起來,手里馬刀揮舞的更加囂張,只要再有二十步,眼前的漢兒,就會身首異處。 河陽軍的弓弩手拼命射出了手中的箭失,不斷將契丹騎兵射下馬來。 但他們的弓弩手太少了,契丹騎兵足足有一千六百,而且后續(xù)的騎兵和奚人步兵還在往前靠近,這點殺傷,并不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很快,六百余河陽軍就完全被包圍了,只等契丹人吃掉這幾百人,就可以回頭來屠殺后面的洛陽百姓。 “殺虜啊!”恰在此時,趙匡胤一聲暴喝,剎那間,原本看起來畏畏縮縮的洛陽百姓突然爆發(fā)了。 他們抽出長槍、長橫刀,出乎契丹人意料,以極快的速度向著包圍河陽軍的契丹騎兵沖去。 槍扎騎士,刀刺馬腹,趙匡胤一人當先,手中的長槍毒龍般的刺出,一個契丹騎兵應聲而到。 他也沒管這個契丹騎兵的死活,雙手持槍,繼續(xù)沖進了敵陣之中。 在他左右兩側(cè),趙延進和他父親趙弘殷兩人緊緊挨著他,三人你刺我擋,你擋我刺,配合的異常完美,徑直在速度已經(jīng)降下來的契丹騎兵中,捅出了一條血路。 后面的洛陽百姓呼嘯著,也一起勐沖了上來。 原來這根本就不是什么普通百姓,而是各寺的武僧和城狐社鼠中的佼佼者,都是常年習武,膽氣很壯的人。 這一沖就是一千五百百多人,等趙匡胤三人殺出一條血路,切割了遼軍騎兵之后,他們立刻手持長槍,猬集到了一起。 空隙中,兩百余胖大的武僧們手持兩頭包了鐵皮的大棓,從各處向外突擊。 這些大和尚最擅長的,就是耍棒,大棓用的是最硬木料包裹鐵皮制成,在武僧們常年練習下,威力不比熟銅棍小。 往往一棒打出,不是砸斷了馬腿,就是打斷了騎士的小腿,疼的騎士哇哇慘叫,戰(zhàn)馬噦噦哀鳴。 騎兵要的就是速度,他們速度一慢下來以后,原本看著好像在四散奔逃的洛陽百姓,在鄉(xiāng)老坊長的招呼下,也鼓起勇氣跟著鋪天蓋地的沖了過來。 開什么玩笑,再不拼命就要被契丹人吃了自己嬌妻幼子,這誰能忍? 而且雍王承諾,只要打贏此戰(zhàn),洛陽畿內(nèi)九縣三年不征,聽聞天王乃是天下間唯一肯收攬災民的仁主,到時候就是太平盛世了。 復仇的怒火加上對未來美好生活的渴望,讓洛陽百姓的戰(zhàn)斗力達到了最高峰。 被弓箭射倒在地的父親大聲斥責著兒子,讓他不要管自己,趕緊上去殺虜。 口吐鮮血都快不行的兄長,也大聲喊叫著讓弟弟為自己報血仇。 一千六百遼國騎兵,瞬間就陷入了上萬人的汪洋大海中,全洛陽人軍民一心,無人退縮,契丹人很快就抵擋不住了。 趙匡胤甚至撿起一根大棓,直接殺入了奚人弓箭手的陣型中,把這些只裝備了短刀的奚人殺的狼狽逃竄。 看著一個個騎士落馬,麻答的臉頰都抽搐了起來,不過馬上,他眼睛里就放射出了殘忍的光芒。 因為他手里還捏了五百半具裝的甲騎,現(xiàn)在對面已經(jīng)打成了亂戰(zhàn),根本經(jīng)不起五百半具裝甲騎的沖鋒。 “冬冬!冬!冬!” 麻答詫異的抬起頭看去,因為他這五百半具裝還沒有出動呢,哪來的如此整齊劃一的馬蹄聲? 萬眾矚目中,王審琦身穿白色布面鐵甲,身披白色戰(zhàn)袍,頭戴銀色兜帽,胯下白色戰(zhàn)馬,人馬如龍出現(xiàn)在了戰(zhàn)場上,在他身后還有跟他同樣打扮的十余騎。 一到戰(zhàn)場,王審琦就在馬背上左右開弓,離他最近的契丹騎兵隨著弓弦聲,紛紛倒地。 一面大唐三辰旗高高飄揚,遠處更有一眼望不到頭的騎,兵正在趕來。 洛陽百姓紛紛讓開道路,他們歡聲雷動。 “雍王大軍到了!雍王大軍到了!” 麻答搖晃了兩下,絕望的揮了揮手,他轉(zhuǎn)頭就往皇城中跑去,雍國鐵騎來的太快了,他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守得住。 。 。 慕容信長沒有入城,他親自率領(lǐng)兩千騎,往洛陽城東北的金墉城直奔而去。 金墉城雖然在大唐貞觀后逐漸廢棄,但它仍然是從河陽橋通往洛陽城的要道,慕容信長準備在這里,攔截換防回來的契丹騎兵。 彷佛是老天喜歡弄出巧合一般,慕容信長率領(lǐng)兩千騎奔馳到距離金墉城不到五里,城池已經(jīng)在望的時候,天邊也出現(xiàn)了一直打著龍鳳旗幟的騎兵。 原來是高松率領(lǐng)的遼國皮室軍之龍軍和鳳軍精銳鐵騎也趕到了。 慕容信長考慮過遼國可能派出鐵騎支援的情況,因此沒有心理早就有了準備。 而高松雖然吃了一驚,但心里也做了準備,同樣沒有慌亂。 “章西豹,你帶一百騎過去,看看到底來的是誰?”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