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他們手上提著花燈,每一個明顯是匆匆制作出來,做工上粗劣的一個厲害。 與往年各大小商家、豪門府邸,甚至是官家精心制作,那些爭奇斗艷的花燈,之間根本就是兩個不同的概念,差距大得驚人。 可是馬擴可以對著漫天的神佛鄭重發誓,這是他一輩子看到過最漂亮和名貴的花燈。 主要是到了這樣一個時候,他心中已經有了一個隱隱的猜測,對于這些人為什么會這樣做,以及后續會帶來一些什么變化的猜測。 當然了,能夠看出這樣一些背后情況的人,又何止是馬擴一人。 那一個帶著數百皇城司兵馬,守衛住了東北水門的大宋校尉。 原本還是嘻嘻哈哈看著眼前的熱鬧,手上指指點點之間,還在指點著人群中某一個小娘子,嚷嚷著對方的身條當真是婀娜多姿,也不知道是哪家的閨女。 又或者是,是那一個瓦舍和酒肆中的小娘子。 若是得閑之后,也去光顧一二。 但是漸漸地,他從那些人身上感受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一些讓他說不清楚是什么,但是感到了強烈恐懼。 甚至讓他的身體,都有些哆嗦起來的東西。 渾身一個激靈后,這一個據說家中算是朝廷勛貴之后的校尉,勐然間抽出了腰間一把祖傳的寶劍。 在手里揮舞起來的同時,嘴里惡狠狠地大吼起來: “都回去、所有人給俺速速回去,朝廷有令、所有閑雜人等晚上不得出門,有違令者杖三十,嚴重的當場斬殺。 你、你們,現在都不要命了么~” 但是在他色厲內荏的吼聲之中,滿街的百姓連多看他一眼都是欠奉,繼續地向著河岸邊走了過來。 巨大的慌張之中,這名校尉左右看了一眼后。 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并不是孤軍作戰,自己手下還有著數百兵馬在手了。 當即之下,就是對著身邊的一些手下兵丁,在嘴里大吼起來:“你們這些只知道吃白飯的鳥廝,趕緊給我動手驅趕他們回家。 若是有膽敢反抗了亂民,打死了算俺的。” 可惜的是,他當前一切表演就像是一個可憐的小丑一般。 他身前的那些手下兵丁們,紛紛都是將自己的腦殼扭到了一邊,就當是沒有聽到了他的命令一般。 最初的時候,心中大怒的校尉當即就是掉轉了刀背,對著這些不聽話的手下就抽打了起來。 結果發現了才是抽打了幾下,這些平日里被他如同手下奴仆一般驅使,幫他家做著各種雜活,猶如仆役一般的兵丁。 看向了自己的眼神,是那樣的陌生。 更準確一點的話,那是他在自己手下的眼中看到了殺氣。 本能之中,這一位勛貴之后就是停下了手中的抽打,不管如何也是不敢繼續動手,因為他相信自己若是繼續動手,這些手下一定會殺了自己。 不過基于長期以來的高高在上,讓他受不了這樣的一個屈辱。 他在翻上了一匹戰馬之后,嘴里大聲地罵出了一句: “你們這些亂民和賊兵們給俺等著,俺馬上就去報告官家和諸位相公們,之后有你們好受的。” 撂下了這么一句狠話之后,就是匆匆拍打著戰馬直接離開。 生怕稍微晚上一些,就是徹底走不了。 可讓他預計不到是,他才是拐過了一個街角之后,邊上的一個小巷里就是一條繩圈扔了出來。 精準的套上了他的脖子,一個拖動之間就被拖下了戰馬,拖進了巷子里。 一聲被捂住了嘴巴后,微不可聞的慘叫后,就沒有了動靜。 很快之后,一個漢子沖出來將外面的戰馬牽進去之后,這一位勛貴之后在這個世界上,就是失去了最后一點存在的痕跡…… 當然了,這位大宋勛貴的表演,其實對于蔡河邊上發生的一切,沒有造成絲毫的影響。 很快之后,在蔡河的兩岸就是站了城中的百姓。 他們嘴里紛紛念念有詞地一番禱告后,將手中的各種造型花燈,也是們一一放進了河水中,任其順著河水飄蕩了起來。 把他們對于炊餅山上胡爺爺等人的祝福、期盼、叮囑等等,通過了這樣的方式送了過去。 一時間,似乎在整條蔡河之中,都是各種樣式的花燈;遠遠地看了過去,如同天上的星河墜落到了開封城中了一般。 在這樣的一個過程中,所有人、包括了滯留在東北水門前的數百皇城司兵丁,都沒有人開口了。 臉上卻是出現了自從金兵到來后,那樣一個久違的平靜的笑容。 就這么默默地看著最先出現的那一對母女,所放下那一個蓮花造型的花燈,率先順著河水漂浮出了那一道鐵柵欄,就此地出城了。 隨后,河面上如同星河一般的花燈。 帶著開封城中數以萬計百姓的愛和恨,還有祝福等等情緒,就此更多一一地漂浮出了城去。 講真!在這一刻,馬擴這一個老爺們的眼眶,那是再度濕潤了。 然而,這才是一個開始而已,讓他繃不住的事情還在后面。 說句不好聽一點的,這一個三十歲的老爺們自打懂事之后起,從來就沒有今天這么動不動地哭過。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