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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后，里面的人唱著怪腔怪調(diào)的民歌。

    “月亮圓圓……瓜圓圓……”

    那人影再舉起，再砸下。

    砰！

    似是砸到米糕的悶聲。

    “鍋子圓圓……瓜圓圓……”

    再舉起，再砸下。

    啪嘰！

    似是砸在稀爛的糊狀上，好像有液體迸濺。

    “碗兒圓圓……瓜圓圓……”

    影子再舉起砸下。

    噗！

    似乎砸在布匹上。

    “大餅圓圓……瓜圓圓……”

    十八個人呆呆地站在瓜地中，呆呆望著窗戶上的人影，呆呆地聽著怪腔怪調(diào)的民謠。

    那人不斷重復(fù)砸著，不斷重復(fù)唱著。

    一開始還能砸出各種各樣的聲音，最后的聲音趨向統(tǒng)一，越來越像砸米糕的悶響。

    月色夜下，涼風(fēng)細細，眾人汗毛炸起，一動也不敢動。

    不知多久，里面人影突然大幅度高舉手臂，用力砸下。

    砰！

    “家家團圓……瓜圓圓！瓜圓圓……家家團圓！”

    就見白紙窗上，那影子彎下腰，捧起一個橢球狀影子，走向門口。

    吱呀……

    屋門打開。

    眾人望過去，屋門內(nèi)黑漆漆的，竟然見不到一點光，仿佛黑色火油在流淌。

    一雙手穿過黑幕，捧著一個黃底綠紋的大西瓜，一尺多長，慢慢將西瓜放在門檻外。

    那雙手的指甲一寸長，尖銳如野獸，十指比尋常人長一倍，五節(jié)指骨，通體銀白，表面布滿螺旋花紋，隱隱可見皮膚下似有藍血流淌。

    “瓜圓圓……家家團圓！”

    這次聲音不似先前渾厚，隱隱流露出喜意笑意。

    門內(nèi)明明漆黑一片，但人人都感覺里面一頭怪物盯著自己。

    兩只手緩緩抽回黑色里，房門關(guān)閉。

    燈火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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