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 劉干娘變鬼-《尋金鐵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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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是劉干娘好心救了他們。
老太太七十多歲了,倆兒子都是賭棍,手里有倆錢就去外頭花天酒地、胡吃海喝,沒過幾年家里就敗了。一見自己老娘也拿不出錢來,那兄弟倆就再也沒回過家里伺候她。
老太太是真的心善,拿他倆人當親兒子看待。也不問倆人是干啥的,熬藥捏腳,伺候倆人吃穿,用了足足兩三個月,倆人才能照常下地走路。
老話說得好,“人心都是肉長的”。
這兩個胡子就是再狼,劉老太太的再造之恩他倆也不能忘;再一個,也是擔心太平溝的那群人知道馮三爺沒死,順藤摸瓜地查到這個可憐心善的老太太,下來再找她的麻煩。
所以這哥倆干脆把劉老太太接到了綹子里頭,認成了自己的干娘,全綹子里的人拿她當親祖宗這么供著,直到老太太百年。
劉老太太住的房子只有一個幾尺合圍的小院子,門前種著幾根小蔥,還擺著兩個花盆,花盆里頭沒有種花,花土干的發白,裂開了不少道道。那扇兩開的木門上貼著倒寫的福字,紅紙黑字都已經退了色,門楹上寫著“感謝干娘再造之恩;奉養娘親千秋萬代”的對聯,上下聯寫得驢唇不對馬嘴,應當是綹子里原先最有文化的二哥的手筆。
倆人站在劉干娘的房門前,做事一向勇往直前的杜老四,突然變得像是個剛出閨門的黃花閨女,扭扭捏捏地不敢抬手。
“我說大兄弟……來我干娘家干啥啊?”
興許是因為緊張,杜老四臉上的肥肉都跟著顫悠,“我干娘兩年前就病得下不來炕了,你總不能懷疑到老人家身上吧!”
梁布泉也沒廢話,從杜老四腰上拽出了一把匕首別在了自己身上,對著門板抬了抬下巴:“敲門。”
“娘個炮仗的,老子不是說了嗎,我干娘是個臥病不起的老太太,她咋偷孩子?”
杜老四瞪著個牛眼朝著梁布泉小聲罵娘,腦門上的青筋都崩起來了,“再一個,我干娘偷孩子能干啥啊!他也不是沒兒子!”
梁布泉倒是第一次見著杜老四能用這么小的動靜說話,撇了撇嘴,又說了一遍:“敲門。”
“老子不敲,老子現在就帶兄弟下山……”
“行!”
杜老四越是緊張,梁布泉反倒越覺得蹊蹺,說著話就把手給抬起來了,“你不敲,我敲。”
“當!當!當!”
房子里頭沉寂了半晌,才傳出個老太太的動靜:“誰呀,是三兒來了嗎?”
那聲音就像是破風箱里卡著煤渣,聽上去讓人嗓子發干,渾身起雞皮疙瘩。
梁布泉也不客氣,推開門就往里闖。
杜老四眼珠子一瞪,想要伸手拉他,可是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然慢了一拍,只得垂頭喪氣地跟著梁布泉進了屋。
屋子里很暗,由里到外地透著股子霉味。
梁布泉抬鼻子聞了聞,小孩身上的奶味隱隱約約,時有時無,在心里多半已經有了譜。可現在杜老四還在身邊,這傻子一根筋,還時常把孝道掛在嘴邊上,這時候開門見山的要孩子,肯定是得打草驚蛇。
心思一到,當即抱拳拱手,對這老太太畢恭畢敬地鞠了個躬:“晚輩梁布泉,剛跟著我爹來您這靠窯,舅舅不親娘最親,燕子啄門來道喜!”
梁布泉故意在這使了個術門里頭的唇典,意思是到了綹子里頭,劉干娘以后就是他親娘,往后有什么好事,肯定先掛念老太太。
劉干娘整個人都陷在房子的陰影里頭,看不清模樣,梁布泉只能模模糊糊地看見床上坐著個人。
不知是裹著被,還是綹子里頭伙食好給撐的,劉干娘的身形比別的老太太足足大了兩圈,整個人臃腫發福,腦袋小、肚子大,那模樣好像他小時候最愛吃的棒子面窩窩頭。
“好,來了好!”
老太太砸吧砸吧嘴,故意不搭梁布泉的茬,“在你旁了的那個是誰啊?看那樣,是老四吧?”
杜老四的腦袋也是真硬,一聽劉干娘叫他,跪在地上“叮咣”地連磕了十來個響頭:“娘,是我!老四來看您了!”
“你說你也是啊……一年多了,也沒來看看你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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