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對于賀夫人在乾元殿大發厥詞的行為,沒有人喝斥她一聲“大膽”。 事實上有豫以來,比賀夫人更驕橫的后宮實在太多,西豫時甚至有個貴人一床被子把皇帝給捂死了,貴人還沒有受到任何清算,成了太后,雖然,也只是個傀儡太后。 有權力喝斥賀夫人的只有皇帝,但司空通并沒有喝斥,他選擇了講道理:“雖然是宮外的命案,理應由二郎承辦,可二郎的意思是那件命案跟宮里的惡鬼關聯緊密,是同一個兇手,五郎和帝休本就在追查惡鬼案,因此朕才特批他們出宮查案,再說了,帝休是女官并不是嬪妃,女官的差使,本來也應當由朕安排。” 賀夫人倒也沒真打算跟皇帝翻臉,她可不跟那個弒君的貴人處于相同境遇,當年被捂死的皇帝,是所有權閥的眼中釘,都巴不得那皇帝早點駕崩,換個便于操縱的傀儡幼帝,現在呢?司空通還是被很多權閥擁戴的,耍耍橫是可以的,但必須得有分寸。 于是才調轉了矛頭:“可陛下你也問問王氏女,她未經二郎的許可,就去了義莊仵驗,又逼著一個什么巫師說謊,無非就想證實宮外那起命案和惡鬼案根本無關,詆毀二郎,陛下可不能縱著她這樣胡作非為。” 司空北辰聽明白了,也知道了瀛姝今日的去向,他并不關注南澤里的命案,于是又提筆,繼續他的本職工作。 賀夫人的眼睛卻被刺痛了。 皇帝最近過于看重太子,幸好二郎有望破獲惡鬼案,能扳回幾分,誰知道偏偏有司空南次和王瀛姝從中作梗,連這一翻身仗又都充滿了變數,實在讓她心中大恨!!! 就冷笑道:“太子怎么認為的?也認為宮外的命案另有兇手么?” “孤最近一心處理奏文之事,無睱關注宮外那件命案。”司空北辰只好回應。 以他的想法,皇父心中是有定論的,他大可不必和賀氏這樣的蠢婦爭口舌之利。 司空通也的確不想讓矛盾激化,致使太子和賀夫人直接對仗,摸著胡須,不急不躁:“五郎和帝休的想法,跟二郎本就截然不同,南澤里的命案也并沒有關涉競查,要是二郎的判斷正確無誤,一并解決了惡鬼案,他的勝出毋庸質疑,要是判斷不準確,橫豎宮里的惡鬼還是沒有線索,朕也不會直接判奪二郎告負。 你啊,連南澤里的死者姓氏都不清楚,更不清楚案情,怎么能篤定帝休在逼謊呢?別想當然的就下定論了,二郎雖還未及冠,但已經是建康令,不是無知的稚子了,你是他的母妃,對他這點信心都沒有么?” 聽上去句句溫柔,卻讓賀夫人無言以對了,眼睛瞄著瀛姝,宮燈初亮的光影下,那雙眉眼格外平靜,反而不帶燈火氣似的,好看是好看了,未嘗不透著冷淡的失意和委屈;她把眼睛又瞄向太子,竟更顯得木訥機械,似乎充耳不聞此間人言,將心思只放在紙上公文。賀夫人就自得起來,恍悟乾陽殿因她的到來,不管是太子還是瀛姝都成了“等閑人”。 終于,從那雙胭脂染蘊的眼尾,遙遙地送去媚光,才蕩漾開,嬌嗔也從嗓子里像條擺著尾的錦魚游出來:“妾不管,妾就是來請陛下移駕含光殿的,妾因著氣怒,晚膳未用,陛下必須作陪。” 司空北辰的手腕抖了一下。 瀛姝跽坐著穩如磐石。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