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鄔還確定自己不認識這個訪客。 但對于鄔還來說,陌生的訪客是件值得重視的事,他非但把人請到了茶室,還摒退了閑雜,正要試探,只見訪客遞來一封信柬:“這是家父的修書,還請世叔先行過目?!? 鄔還飛快掃了一眼信柬,神情就是一肅,又再仔細看了一遍,剛要起身…… 訪客卻先起身行了一禮:“小侄到長安已經(jīng)有些日子了,本應(yīng)早來拜訪世叔的?!? 鄔還繃著頭皮受了一禮,只好維持住平靜的,跟故交之子敘舊的勢態(tài):“賢侄多禮了,鄔某多年不曾見令尊,未知令尊可還安好?” “家父一切安好?!? 鄔還壓低了聲:“賢侄既是早就來了長安,可知道……通靈塔的一場變故?” 訪客微微一笑:“那日小侄正好在場目睹,這件事案看似聳人聽聞,這幾日使得長安城內(nèi),人心惶惶,不過應(yīng)當很快就將恢復(fù)風平浪靜?!? 這是稍安勿躁的示意。 鄔還微微松了口氣。 “賢侄……預(yù)備在長安盤桓多久?” “家父有件要緊的事務(wù),交給了小侄經(jīng)辦,待將事務(wù)處理妥當,小侄才會回國,或許小侄遇見難處,還會拜訪世叔,請托世叔給予幫助。” “賢侄但管開口?!? “家父在長安,尚有不少故友,只是小侄這回的確分身乏術(shù),難以一一拜會,故而,若是世叔遇見了諸位,還望能替小侄代為隱瞞?!? 鄔還滿臉堅決的應(yīng)允了。 訪客沒有多 留,告辭離去,鄔還親自將人送去商行門前,心緒久久不能平復(fù)。 這天晚上,連白媖和玄媖都發(fā)覺了鄔還的憂心忡忡,白媖就給自己也斟了一杯酒,陪著鄔還一起喝:“阿伯可是覺得今日的晚餐不可口?” 她的廚藝不如丹媖,卻要比玄媖好多了,至少不會連煮一鍋豆粥,都會煮出糊味來,為了感謝鄔還的“收容”之恩,這幾日她都是十分用心準備的晚餐,知道鄔還愛吃油潑肉絲,今晚還特意做了一道,鄔阿伯第一次吃的時候可是贊不絕口,但今日卻吃了個愁眉苦臉。 鄔還干脆把筷子都放下來了:“你們就真不擔心通靈塔起火一事,會讓左副使身陷險情?” 玄瑛直接搖頭。 “阿伯不是說,北趙的諜間會有辦法確定殿君的身份?” “北趙能否確定還是次要的,關(guān)鍵是北漢是否承認殿君確實已經(jīng)來使?!? “如果北漢真的要否定殿君的身份,不是應(yīng)當遣返使團,才好質(zhì)疑大豫沒有誠意嗎?”白媖堅持的道理很樸素,她聽說過兩國交戰(zhàn)不斬來使的基本外交原則,交戰(zhàn)尚且如此,更何況建交?就算北漢不承認殿君的身份,認定殿君不是真正的神宗后裔,可以質(zhì)疑大豫的誠意,那么應(yīng)該遣返使團,哪里有自說自話,就扣押主使的道理? 鄔還緩緩搖頭:“北漢其實確信神元殿君的身份并非偽冒,他的目的是要將用一個合理的借口強留殿 君下來,北漢方還不敢和大豫徹底反目,而且更加擔心的是北趙為爭"天命所歸"之名,會發(fā)動武力爭討,屆時北漢兩面受敵,就有亡國之憂。 因此北漢王廷才會利用輿論使殿君的身份成疑,這也對北趙有利,北趙沒有對北漢用兵的借口,北漢就有余地和大豫周旋,直至北漢國君懾服了羌部的權(quán)貴,擴充軍力,具備了與北趙一戰(zhàn)的實力,到那個時候,北漢君主才會向天下宣告神元殿君是自愿留在北漢,昆侖神所降的噩預(yù)是另有所指,甚至多虧殿君為防噩預(yù)成真,甘受質(zhì)疑,使北漢免遭戰(zhàn)禍。 沒有人會關(guān)注真相,有的時候,所謂的"真相",是由勝利者書寫。”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