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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還以為，楊氏和程玉樓總算有些理智和腦子，沒想到，她們竟然狠到骨子里。別人潑上門的屎盆子，她們愣是能著屎盆子待頂一天！”

    程玉關(guān)說的感慨，

    “怪不得我母親當(dāng)年不把楊氏放在眼里，她這般小家子氣，實在不堪為對手。她們就是家里的毒瘤，不但惡心人，還要害人。短短幾年，程侯府的家風(fēng)便敗壞至此，便是因為府里有楊氏這種人。這次出手，是不知道楊氏為人是這般以后女兒就知道了，她就是癩蛤蟆，沾上惡心人。她以后不再惹我，我不會再對她下手。”

    這樣沒有志氣的人，實在叫人打心眼兒里瞧不起。

    程玉關(guān)的話，讓程家眾人跟著點頭，確實，楊氏這般，不堪為婦，以后沒有緣由，還是敬而遠之的好，省的惡心自己。

    沒想到程玉關(guān)話音剛落，外面便有人爆喝出聲。

    “程玉關(guān)！你自己做下的惡毒之事，還有臉說別人？玉樓是你妹妹，你就這樣毀她名節(jié)？你還算是個姐姐嗎？還算是人嗎？難怪你出生就被人說不詳，有你在，府里沒一天安穩(wěn)日子！你以后，最好離程侯府遠一些，別再招惹自家，不然，…”

    程侯暴跳如雷的進來，指著程玉關(guān)一頓排頭，程玉關(guān)看著面前一身酒氣的父親，卻笑了笑，“不然如何？”

    “不然我不會放過你！”

    程玉關(guān)聞言，更是笑，“怎么不放過我？今兒胡天兒在程侯府叫囂了一整天，府里一聲不出，怎么，對外人沒法子，對家里人就有手段了？再說，我也不是家里人了，我是神威將軍之女，跟程侯府，沒有半點關(guān)系！”

    程侯聞言，氣的捂住胸口，又霍的一聲轉(zhuǎn)向程留川。

    “大哥，你就是這般縱容她的？她這樣子，哪里還有一絲女兒家的恭順，以后進宮嫁了四皇子，也是給家里惹禍，不如早早退了親事！”

    面對程侯，程留川心下氣惱，卻還是耐著性子。

    “凡是有因有果。昨兒程玉樓無緣無故，跟五皇子去找玉關(guān)的麻煩，今兒玉關(guān)不過是還手。只是程侯府也太讓人失望了，竟然為了算計玉關(guān)，罔顧程家名聲。這等狼心狗肺的女子，若是族老在場，我定然要請開祠堂，將楊氏逐出程家！”

    程留川是個寬厚威嚴之人。對于程芳川嘴里的內(nèi)宅爭斗不置一詞，但是對楊氏這等有辱門楣的做法卻看不過。

    見大哥真的生氣，程芳川怒氣反倒消解不少。

    “大哥，楊氏性子孱弱，不是故意敗壞程家名聲。”

    程芳川硬著頭皮為楊氏解釋。

    “侯爺，當(dāng)家主母，必要挑起一家的脊梁。楊氏如此，不堪為婦，還是請侯爺再斟酌斟酌，給侯府換一個女主人吧。”

    這話說的十分嚴重，若是別人說這話，程芳川必然要反駁一二。

    奈何常氏是宗婦，她對族中婦人有管教職責(zé)，所以程芳川也不會硬頂。

    “大嫂，這是我的家事。你向來跟霍氏對脾氣，心疼玉關(guān)，但是楊氏畢竟是我夫人，還請你公正一些，不要拿別人的標(biāo)準(zhǔn)來要求她。”

    見程芳川如此執(zhí)迷不悟，常氏懶得多說，程留川見狀，也知道這個堂弟實在扶不起來，惱怒上頭，卻也無法。

    若程芳川是個明理醒事的，那他們這一房，也就不會再有重回京城的機會。

    眼下鬧成這樣，程芳川還在糾結(jié)兒女情長，給夫人女兒做主，指責(zé)玉關(guān)。

    只能說，程侯府淪落到如今的下場，被人輕視，固然有楊氏的原因，但是程芳川這個完全被老娘和女人攥在手里的家伙，也脫不了干系。

    不想再白費口舌，程留川擺了擺手，

    “芳川，你還想說什么，一并說了，說完就回去吧。這幾日跟陛下請個假，在家多待兩天，避避風(fēng)頭。”

    程芳川氣勢洶洶的過來，被程玉關(guān)，程留川，常氏反駁三連，此時張了張嘴，卻不知要說什么。

    程侯府無端受辱，幕后黑手卻是自己女兒。

    但是如今這個女兒已經(jīng)過繼出去，而且聽她的話，歸根究底，還是玉樓挑釁在先，他便責(zé)怪不下去了。

    除此以外，他并沒有別的想說。

    站在堂上半晌，程芳川居然索性告辭離開。

    程家眾人目瞪口呆。

    程留川更是嘆了口氣，“大伯父當(dāng)年，到底太縱容芳川，芳川一輩子太過平和，失了鋒芒，的確不堪為一族之長。眼下能放下野心，做個閑散侯爺，也挺好的。”

    說到這里，程留川擺了擺手讓家人都散去。

    “玉關(guān)，你留一下。”

    程玉關(guān)有些莫名，卻還是留在正堂。

    “楊氏一心想著五皇子妃的位置，野心不小，你可知她有什么倚仗？”

    程留川今日也被楊氏同歸于盡的做法嚇到，想到平日里她野心勃勃，要跟玉關(guān)爭皇子妃的位置，便私下要問程玉關(guān)，楊氏的倚仗。

    程玉關(guān)想了想，“憑程玉樓的八字？”

    或者她女主的身份？天生要風(fēng)得風(fēng)，眾人捧在手心的運氣？

    聽程這么說，程留川輕笑一聲，“好了，也許是我太敏感，恐怕楊氏就是個眼界狹窄的婦人罷了。你先回去歇著吧。明日里恐怕京城流言四起，你不要往心里去。”

    程玉關(guān)點頭，“女兒知道了。從我做這件事起，這件事我就有心理準(zhǔn)備。”

    聽程玉關(guān)這么說，程留川欣慰點頭。

    玉關(guān)不但能力強，而且心堅如鐵，不會輕易為外物所動。

    若玉關(guān)是男子，恐怕程侯府承襲有望，偏偏是女兒，又跟侯府勢不兩立。

    程留川看著這個女兒的背影，不覺嘆了口氣。

    一飲一啄，自有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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