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來齊了?那是時候把事情給說一下了?!崩贤躅^扔了手里在地上寫寫畫畫的小樹枝,拍了拍身上的土,走到了最前頭。 他看了眼一邊的自家兒子和大孫子,突然朝江老四招了招手,“老四,你到這里來?!? “王叔?”江老四愣了愣,牽著自家閨女兒的手突然有些不安起來。 王叔這是做什么,這情景,似乎不適合他冒頭吧? “爹爹,去吧。”江早早打了個哈欠,拽著他爹的衣角,把人拖到前面去。 王爺爺要交權了,她爹還有場硬仗要打。 王家的男人們像是早就商量好了,等江老四被小早早拖著走過去,老王頭輕咳一聲,壓下了四下的低語聲,“一夜了,你們各家也應該商量好了,往后該如何打算了,今天早課先推遲片刻,先把這件事給解決了?!? 江老四突然恍然大悟,原來王叔是擔心沒人給他撐場子,丟了面子啊,趕緊正了正神色,表起了忠心。 “王叔,你放心,我們一家五口帶兩個牲口,肯定是跟著你一起走的,家里孩子愛學習,不跟在月川后面學習,他們晚上睡覺都不香呢!” 江早早、沈輕遲和江木:……?爹(師父)您沒事吧? 大白馬:? 忒忒忒忒忒……你說的什么豬話,我不愛聽! “額……”老王頭原本是想先說點什么,再提表態的事的,沒想到江老四會錯了意,直接打亂了他的計劃。 他琢磨許久的退休計劃,被扼殺在了萌芽期。 “江老四,誰不知道你被你娘趕出門了,急需找個靠山靠著?你愛巴結王家我們可管不著,但是別拿學不學習的事出來打掩護!” 有人站了出來,指著江老四就是一通陰陽怪氣,“眼看著后面就要入冬了,咱們冬天能不能捱過去都是兩說,這會兒不想著正經弄些冬衣來,反倒折騰著讓所有人讀書寫字,全是不切實際的東西!老子就是對這件事不服!” “就是,學一肚子學問,最后凍死在三九寒天里,值當嗎?!” “讀書認字能當個飯吃還是能當個衣穿?王家這些年在村子里確實有功,但這件事確實草率了!” “哪是草率,分明是人家大孫子能耐了,心就飄了唄……” 話題再往下鋪墊,這事情就要變質了,江老二清了清嗓子,走出了人群。 “好了,王叔當村長幾十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如今年紀大了難免疏忽,你們也不要揪著不放了,有話好好說?!? 這話,可把王家人給氣笑了。 他們家雖是出了幾代村長,兢兢業業為江源村百姓謀算了百來年,臨到了,就得了一句“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這話,就是把江老二的死鬼爹給掘出來,他也不敢說! 天還未亮的時候,他們就瞧見了江家旁邊的那塊地方,有幾個人聚在那里說話,顯然是在商量什么,都不用細想,說的肯定是昨天的事。 想來,這里的大部分人,應該都有了自己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