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君蘭蕓香-《九天仙緣》
柳河?xùn)|匆匆用過早餐,走進(jìn)院中東南的花房呆了一會兒,望著君蘭蕓香,和一旁擺著的各種香花釀制的美酒不住點頭,呵呵笑著自語道:“娟兒真是越來越能聰明了,把這君蘭蕓香照顧的如此漂亮,也更加懂為父的心性了”考究的花房,房頂能開能合,四壁有窗。陽光投射,風(fēng)向把握,雨露迎卻都恰到好處。此時花房頂上的天窗,四壁的窗戶都敞著,絲絲晨風(fēng)吹來,攜著陣陣花香,涼爽而馨甜。陽光輕輕地飄在君蘭蕓香上,三朵似鶴又似蝶的藍(lán)色花朵,跳躍著華麗的色調(diào),高貴而端莊。劍一樣的綠葉簡單但充滿豪氣的迎向天空。柳河?xùn)|繞著君蘭蕓香左看看,右看看,上看看,下看看,越看越是喜歡。鼻子小心翼翼湊上去嗅了嗅,淡淡的花香流進(jìn)五臟六腑,頓時覺得神清氣爽,渾身充滿力量,連看到的東西都清晰了很多??煸樟?xùn)|笑盈盈拈起美酒一杯,仰首入腹,動作極是雅致。這花真是神了,聞上一聞,便會疲勞頓失,實可謂仙品?。×?xùn)|直起身看著竟花堂的方向嘿嘿笑了起來。親昵夠了,柳河?xùn)|哼著小曲去義弟程華家了,心里還惦記著莊西的怪事。
柳娟,年方二八,長弟弟柳牽浪一歲,素來喜歡綠色裝束,或淺或深。容貌嬌美,說是沉魚落雁,或是閉月羞花一點不為過,而且性格個性,天生冰傲冷漠,尤其對悖理之事更是深惡痛絕。姐弟二人都隨父親練功,練得一身好本事,尤其這柳娟,看似弱不禁風(fēng),實則武功更勝一籌,柳家獨門武功柳葉刃峰早已練得爐火純青。近些時日,又自創(chuàng)了些招式,威力無窮,甚是霸道兇殘,柳河?xùn)|看了都暗暗吃驚。
柳娟看到爹爹樂呵呵去程叔叔家了,娘還在忙一些家務(wù),弟弟牽浪神秘兮兮也不知搞什么名堂,詩風(fēng)逗虎紋貓開心呢。心下一盤算,何不去傾天河轉(zhuǎn)轉(zhuǎn)去。于是耐著性子待到大概九點多的樣子,湊屋內(nèi)喊道:“娘!我去市場轉(zhuǎn)轉(zhuǎn),看看有沒有要買的東西?!?
“去吧,順便買兩條鱖魚回來,不要太大的?!?
“哎!”柳娟快活的答應(yīng)了一聲,踏著輕快的步子走出家門,掠過長長的鮮花甬道,直奔青石山莊東面的傾天河而去。陽春三月,八九點鐘的太陽正是好時候,溫柔的陽光照在一襲淺綠裙衣上,流蕩著生命的色彩。和煦的風(fēng)兒調(diào)皮的吹拂著少女的發(fā)縷,幾絲秀發(fā)飄在額前,柳葉彎眉,鳳目櫻口,齒白如玉,嘴角一絲微笑,目中一絲驕傲。
腳下就是震天轟鳴的傾天河。柳娟自己也不知為什么,特別喜歡來傾天河邊。沿著河走,目送滾滾波濤,胸中便會感慨萬千。那流不盡的洶涌波濤相伴自己從小長到大,載去數(shù)不盡的快樂,也分擔(dān)著許多悲傷。她沿著河岸繼續(xù)走著,幾盞茶的工夫,大河拐彎處現(xiàn)出一座青石大橋,橫貫傾天河。這座大橋成弓狀,兩端各鑲在大山之內(nèi),橋下兩排粗壯橋墩相隔很近,一直延到對岸,橋上兩側(cè)半米高的護(hù)欄,方正嚴(yán)明,古樸大方。
柳娟小心翼翼的順著橋墩下到了橋底,她所站的位置離河流還有一段距離。此時還不是汛期,河水沒有漲到山根,但傾天河的氣勢絲毫不減。看著江流箭一般飛奔而去,有好幾次,柳娟險些暈倒,心中陣陣慌亂。柳娟似乎有些后悔下到橋下干什么,那些不過是夢中的事情,怎么可以相信呢!心是這么想的,可腳下還是不由自主的向山根右側(cè)的石墩走去,一步,兩步······越是接近心跳得越是厲害。
從小到大,柳娟每天一睡著,眼前就出現(xiàn)一個身影,一身翠綠的衣服,頭上戴著闊沿帽子,很大,臉上蒙著黑色面紗??床坏矫婵?,卻清晰感到兩道犀利的目光,那目光堅定,霸道,不容置疑。每次看到這個身影,都是在月牙湖邊,然后看到她在龍云山間飛來飛去,然后飛向傾天河,自己也隨著她飛。飛到青天河后,鉆入青天河大橋底下,在靠山根右側(cè)的橋墩下方有一圈紅色條杠,杠下是一扇小門,綠色身影帶著自己飛進(jìn)這個小門。門內(nèi)是綠瑩瑩的世界,這里一切都是綠的。也就是在這里,綠衣人教會自己很多武功,她從來沒說過話,每次都是做一遍示范,然后示意自己訓(xùn)練,之后在旁邊觀看,發(fā)現(xiàn)自己不對,再重復(fù)示范。似乎這樣的事情從記憶開始就存在了。而今她突然說話了,聲音蒼老而恐怖,聲似裂帛,又像爆竹,聽得令人渾身發(fā)麻。那聲音猶在:“小姑娘!呵嗬嗬······我的翠魂鬼后,你終于再現(xiàn)人間了,瘋狂吧!拿起你的屠刀殺戮所謂的正義,殘害那些虛偽的賤人!你已走在了鬼門修行的路上,死去吧!然后重鑄形體殺上九天,誅滅仙界,讓我們冥鬼一統(tǒng)三界!嗬嗬······快些去傾天河大橋下拿回屬于你的東西吧,那是你的命運,那是你的命運!”
轟隆隆的傾天河呼嘯著奔涌著,偶然傳來咕哃之聲,那是大水撞擊山體,山石跌落大河的聲音。剛才一聲巨響,猶如晴天霹靂,柳娟渾身猛然一顫,回頭望去,卻唯有如箭江流。雖是青天白日,然而這橋下卻詭異如洞穴,柳娟停下閉上眼睛,穩(wěn)定了一會兒精神。然后睜開,適應(yīng)了周圍暗淡的光線,來到了橋墩底下。
這些橋墩都是龍云山特有的山石所筑,細(xì)看去,橋墩直徑少說也有兩米半的光景,而且橋墩都是獨石而成,橋墩表面光滑如漆,上下勻稱,是標(biāo)準(zhǔn)的圓柱體。柳娟有些感嘆偉大的橋梁工匠了。順著橋墩往下柳娟似期待又有些不安的看下去,視線愈來愈低,呵呵,沒有那圈紅杠,柳娟心中的疑惑突然間解開了,不知為何,無形中產(chǎn)生一種釋然和快活。
理理衣服,柳娟準(zhǔn)備回到岸上,就在舉步欲行的那一瞬,一絲陽光射來,光線恰恰落在一處鮮紅的地方,那是血一般的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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