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話說曹爽凝神細思了片刻之后,最終還是選擇了遵從自己內心那個大膽的想法。他俯身跪伏在了御榻前,朗聲朝著曹叡回答道: “微臣愿以死奉社稷,以血護江山,臣答應陛下,只要微臣在一日,曹氏的江山,便可一日固若金湯!” 也許是皇帝此刻已然失去了清醒的神智,也許是曹爽堅定的話語讓曹叡對他有了信心,此刻的曹叡,居然就這樣口頭答應了劉放、孫資二人的建議: “好……有昭伯這句話,朕便放心了……,你們先退下吧,朕稍事休息,便修改詔書……” “諾!”劉放、孫資、曹爽三人應了一聲,便退出了殿外。 過了好一會兒之后,稍微清醒一點的曹叡再次竭力收攝了一下心神,打算重新再思慮一下托孤輔政的事宜。 單憑昭伯一人,真的能夠壓制的住司馬懿嗎? 不!絕對不能! 又竭力思考了半晌的皇帝搖了搖頭,自己與曹爽少年相交,知根知底,他明白,曹爽雖然一直都表現(xiàn)的謹慎沉穩(wěn),但曹叡知道,他是一個骨子里極為驕傲的人。而且曹爽的才能,雖然在中人之上,但比起其父故大司馬曹真已然頗有不及,更何況司馬懿的手段,乃是上上之謀,更在曹子丹之上。 一個隱忍多年、驕傲而自視甚高、毫無從政經(jīng)驗的年輕人,真的能夠斗得過一個隱忍多年的三朝老臣、當朝名將名臣么?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此刻的皇帝,突然想起了他先前優(yōu)待的、號稱神仙降世、可以化治病符水的壽春農婦,皇帝心想,此刻反正自己已經(jīng)病重,不如死馬當活馬醫(yī),試試那農婦的神水,也未嘗不可。半個時辰之后,那農婦受詔來到了嘉福殿內。 曹叡見那農婦已到,于是便開口說道: “汝......一向......咳咳咳,號稱,可化神符神水,救死扶傷,屢試不爽,今朕病重,汝可為朕化一盞神水,如若靈驗,重重.....有賞......” 那農婦聞此言,心中竟栗六不安,她先前乃是壽春一巫醫(yī)門下的女弟子,先是被擔任魯相的東武城侯、太尉四弟司馬馗所征召延攬,經(jīng)由太尉之弟中郎司馬進,以及內侍長韓雍的舉薦,這才來到宮中任職,實際上她于下毒之道較為精通,至于治病救人,一般病癥倒也還算擅長,但遇上曹叡這樣的油盡燈枯之人,她實際上也束手無策,但偏偏此刻天子想起了自己,今日看來趕鴨子上架,只得拼死一試了。 那農婦聽了天子的話,只得點頭稱是,不多時,內侍將那農婦所調的“神水”細細檢查了一番之后,端給了曹叡。 曹叡飲用之時,立即察覺此水似乎與尋常清水并無二致,心中已然大起疑竇,待到一個時辰一過,他發(fā)現(xiàn)自己非但沒有好轉跡象,反而不舒服的感覺還有加劇之象,心中頓時大生怒火。本來司馬懿擅自屠滅了遼東,他就憋著一肚子火氣,此刻遇到此事,曹叡的情緒再也按捺不住了: “來人,將這招搖撞騙的妖婦,還有那舉薦妖婦的大內侍韓雍,一并拖到東市上,斬首示眾!” 守候一旁的、新被封為皇后的郭氏聽了皇帝的話,生怕違逆了圣意,立刻便將這道命令傳給了殿外的內侍,不多時,尚未來得及反應的韓雍與連連喊冤的女巫便被四名禁軍拖去了東市刑場之上。 見與自己一方互通有無的內侍韓雍被斬,劉放、孫資二人心中惶恐,當機立斷,立即聯(lián)系了曹爽,以及司馬懿的弟弟中郎城陽亭侯司馬進、以及司馬通、司馬敏幾人,悄悄替換下了皇帝在大殿外的一應親信。 不多時,皇后郭氏見皇帝已然沉沉睡去,于是便離開了大殿,打算回宮去換身衣物。 依舊對自己和孫資計劃不太放心的中書監(jiān)劉放,見殿內無人,再次進入了嘉福殿。此刻的劉放,心中已然存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法。 “請問陛下,輔政大臣之事,茲事體大,不容拖延,陛下現(xiàn)在可以修改詔書了么?” 曹叡此刻已然清醒了少許,他心中想,詔書絕對不能隨意更改了,可是渾身乏力、神志不清的他一時之間又找不到一個合適的理由來推辭手握權力的劉放。于是他只能吃力的敷衍劉放道: “朕......疲乏極了,現(xiàn)在還不能擬詔......” 劉放聞言,心驚不已。 他明白,事已至此,已經(jīng)再沒有退路了,劉放壯著膽子,走到了御榻前,他把著曹叡的手,取出了早就準備好的筆墨和詔旨,堅決的說道: “既然如此,詔書就讓微臣幫陛下來擬寫罷!” 曹叡聽了這話,大吃一驚,怒極攻心的他想大聲呵斥劉放,甩脫他的手,可是偏偏自己病入膏肓,無力而無氣,只能夠受其擺布。 此刻劉放與孫資,以及被他們暫時拉攏到一條戰(zhàn)船上的曹爽,早就聯(lián)合司馬懿的弟弟中郎城陽亭侯司馬進、還有司馬通、司馬敏幾人,替換下了皇帝在大殿內外的親信,曹叡就算喊出聲來,此刻也已無濟于事,更何況此刻的皇帝早就沒有力氣來呼喊了。 一怒一驚之下,曹叡的病情又加劇了幾分,此時的他就連話也說不出口了,只是一個勁兒的流起了眼淚。 ――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