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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露已是深重，君黎沒回家，在林間一直躺到天白。也許是身心俱疲，他迷迷糊糊地睡去，落葉拂到臉上，都是不覺。到睜開眼睛醒來，他忽然發(fā)現(xiàn)身邊有個人在看著自己。

    “五五？”他忙坐起來。“你已經(jīng)來了？”

    “嗯，來了，我娘也來啦。”五五道。“她在那邊。”

    君黎吃了驚，順?biāo)种溉タ矗灰姷搅璺蛉苏驹诓贿h(yuǎn)處，那背影一如既往地透著種淡然的靜。“你們——來了多久了？”他忙爬起來，整理皺亂的衣衫，便要過去。

    “喂，道士。”五五一把拉住他。“昨天聽到你們說，你要?dú)⒁粋€人報仇，是不是？”

    “呃，是。”君黎道。

    “那就難怪了。”五五松了手。“我就說，若不是心里有什么緣故，哪會像你這樣玩命地練武——那我進(jìn)境比不上你快，也沒什么奇怪的啦。”

    “我先去見過你娘。”君黎說著便向凌夫人那邊走去。凌夫人聽到腳步，已經(jīng)轉(zhuǎn)回身來，一笑，道，“你醒了。”

    “對不起凌夫人，我——實(shí)在失態(tài)。”

    “看來你昨日心情很不好。”凌夫人道。“現(xiàn)在可好一些沒有？”

    “我……沒什么事。倒是夫人，怎么今日一早會來？”

    “凌厲恐怕今天也來不了。但既然你非要練武不可，那就只能我來了。”

    “夫人的意思是……”

    “怎么，你怕我及不上他？”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原萬萬想不到夫人會愿意這樣……”

    “我只是也不愿見你送死，但你如非去不可，我只能寄望你活下來的機(jī)會能大一些。何況，自打凌厲答應(yīng)教你劍法那日開始，我們一家子怎么也都已被你拖下了水了，與其回家斗不過他，我看倒不如來教教你。若改天你能讓他吃一驚，也算我一點(diǎn)小小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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