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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曉希偷偷看了穆懷年一眼，覺得老天爺真的是怪不公平的。

    都是一夜沒睡，她還沖了澡換了衣服，都是一副被抽干的模樣，頂著兩個碩大的黑眼圈兒話都沒力氣講。

    可是人家穆懷年，愣是襯衣上連個褶皺都沒有，臉上也看不出有什么倦意。

    穆懷年忽然側(cè)頭看她，偷看被抓個正著，蘇曉希就臉上一熱，索性大大方方又多看了幾眼。

    “你怎么除了眼睛里有點(diǎn)紅絲外，根本看不出熬過夜？這天生麗質(zhì)的，也太狠了吧！”

    “你應(yīng)該記得，我以前很能睡，總是睡不夠。”穆懷年沒急著發(fā)動車，語氣很隨意地說：“還有一次，因為睡過頭，和某人約會遲到了十分鐘……”

    “什么十分鐘，明明是半個小時！”

    蘇曉希脫口而出。

    穆懷年就帶了點(diǎn)笑意，“我還以為只有我一個人記得！”

    蘇曉希的臉又是一熱，卻故意曲解，“那我可還遠(yuǎn)遠(yuǎn)沒到記性不好的時候呢！怎么會忘！”

    穆懷年就只是看著她，沒有反駁，也不解釋，只是看著。

    他的目光說不清是溫柔還是什么，蘇曉希甚至覺得有點(diǎn)呼吸不暢，她側(cè)頭躲避，一面系好安全帶一面在心里嘀咕，才說年紀(jì)不大呢，不過熬了個夜，就開始心律失常了！

    “你走之后，有很長一段時間，我整夜失眠。”

    穆懷年發(fā)動車子，語氣隨意地好像提起昨晚吃了什么，“后來情況越來越嚴(yán)重，你哥哥拖我去看心理醫(yī)生，也沒什么用。”

    蘇曉希一下子僵硬住了，不知道自己該看哪里。

    “然后他就開始拉著我喝酒，你知道的，我那個時候一瓶啤酒都會醉。”

    “啊……”蘇曉希干巴巴地說：“我哥，有點(diǎn)不靠譜……一直都不太靠譜……”

    穆懷年不置可否，“開始，我很容易喝醉，但是喝醉了也睡不著，只是會覺得頭暈想吐，更難受。你哥說是喝得不夠多，再喝多一點(diǎn)，斷片兒之后，就好了。我聽了他的，一個月被送進(jìn)醫(yī)院三次。從那之后，我就睡得很少。”

    穆懷年的語氣里沒有半點(diǎn)怨懟，甚至帶著調(diào)侃，蘇曉希卻聽得心里揪成一團(tuán)。

    穆懷年瞥了她一眼，見她把自己的手指絞在一起，忽然伸手拍了一下。

    蘇曉希脫口而出：“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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