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謝不傾時至今日,似乎才明白天人永隔是何含義。 他過往這些年,從未覺得世事如此難料,不知有事情這般難解。 謝不傾復又輕輕地握住了明棠的手。 好似觸碰到她的體溫,才能夠當真察覺到她尚在自己身邊,還未離去。 她的手腕細瘦,入京這樣久,好似也沒有長半兩肉,可憐巴巴的。 就好似明棠過往這些年一樣,再如何擠一擠,似乎也榨不出半點兒的甜。 謝不傾將她的手團在掌心,垂下眼來,只覺得有些黯然。 他在明棠的身側靜坐許久,頭一回生出如此悵然不舍之感。 他半點兒也舍不得,當真舍不得,空著的另一只手無意識地緊握成一團,連指節都發白。 而明棠卻不知這些。 她大抵睡得有些不安穩,翻了個身,正好撲到了謝不傾的膝邊。 似是察覺到有人在身側,她有些迷迷糊糊地醒了片刻,瞧見是謝不傾,便下意識地攥緊了他半片衣角,嘟嘟囔囔地說了幾句囈語,便又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即便聽不清她說的是什么,謝不傾的心頭仍舊軟得一塌糊涂。 她明棠于天于地,有哪里做得半分不對,又是渾身毒素,又是九陰絕脈? 是宿命注定,活該如此? 不,就算如此,他謝不傾也偏不信命。 當年他能活著從亂葬崗走出來,尋到謝家,是他不信命; 后來從謝家離開,踏入江湖翻涌,從十九流下三濫走到今日權傾朝野,他亦從未有一日信過命。 他握著明棠的手,珍而重之地與她十指相扣。 便是與天搶人,那又如何? 有他在,便會為她傾盡全力。 明棠醒過來的時候,早已經日上三竿。 謝不傾已然離去了,鳴琴正在她的榻邊守著。 明棠不知為何,沒看見謝不傾,只覺得有些空落落的,下意識地問起鳴琴:“九千歲去了何處?” 鳴琴搖頭:“大抵是有些什么事情,方才急匆匆走了。” 明棠隨意看了一眼屋中的沙漏,知曉此刻已然很晚了,一面從榻上起來,一面隨口問道:“怎么不喊我起來?” 鳴琴唇邊一點點淡笑:“大人說叫小郎多休息一會兒,莫要著急喊你。” 她伺候明棠穿衣洗漱,又端來早就溫好的雞絲粥,體貼周到。 明棠這時候才漸漸清醒過來,又想起那所謂的九陰絕脈。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