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無非有兩種原因。 一則,這毒物與這些東西不是同一來處,喬氏悄悄記載在其他地方。 二則,此毒并非喬氏所下,喬氏自然毫無所察,也不會記錄在冊。 明棠心中一頓,只覺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喬氏的小冊上記滿了對哪些妾室用了什么暗算的手段,諸如螃蟹籽、藏紅花或者麝香一類的墮胎之物;甚至芳華妒之類毀容傷肌的毒藥也清清楚楚地記錄在冊,沒道理將對明二叔下的蠱毒記錄在別的地方。 此事必然有其他原因。 不過,不論明二叔身上的蠱毒究竟來自何方,小冊上喬氏對二房四房的反復出手,以及她對明二叔后院妾室的種種手段,便足夠喬氏喝一壺了。 故而雖是古怪,明棠也未曾多言,只示意人將這些毒藥與小冊子先收起來。 拾月與芮姬將東西皆收進了幾個大木箱之中,小心翼翼地抬了出去。 明二叔還惦念著自己身上蠱毒的事情,芮姬經過他的身側,頭也不回地說道:“如今事情繁忙,不得空看,若有事,尋世……四夫人找我便是。” 明二叔心中窩著一股子氣,卻也不敢對著這位能一眼看出自己身上蠱毒的醫者大小聲,只能看著她走過去了。 明棠與四夫人最后從喬氏的私庫之中走出來,明二叔沉著一張臉看著他們,卻又想到自己幾乎被“絕育”的消息也已然被她倆知道,臉色頓時更加異彩紛呈。 “你……” “回稟郎主,夫人醒了——夫人說,有要事來同您商量!” 方才那奉命去找喬氏的小廝又跌跌撞撞地跑了回來,遠遠地就聽見他口中喊著這些,打斷了明二叔的話。 “她有什么大事?這些大事難道能比過她私底下與人通奸,害我后院中的子嗣這些大事!” 明二叔一聽喬氏這賤人明知東窗事發,竟然還毫無求饒悔改之心,甚至還叫人來傳信說有消息同他商量,便氣不打一處來,身形都晃了晃。 有什么消息能保她? 明二叔心中深恨,喬氏實在是毫無廉恥之心。 那小廝苦著一張臉說道:“奴才也不知道,奴才只是個跑腿的……只是夫人的臉色瞧上去實在焦急,定是有什么大事,還請郎主過去先同夫人商議一番,再做決定也不遲。” “有什么大事能改不了她今日之錯!我不去,叫她滾到祠堂來,看看她有何面顏面面對我鎮國公府的列祖列宗?” 明二叔想起那些情詩便要作嘔,他正氣得頭暈眼花,喬氏身邊十分得用的大丫頭卻也匆匆忙忙地過來了。 她衣裙上還沾著未干的血跡,應當是從喬氏的身上沾來的,平素里作為嫡妻身邊的大使女何等光鮮亮麗,今日卻也這般狼狽。 但這使女也顧不上這些,一路而來,觸到明二叔幾乎殺人的目光,心中就是一顫。 她有些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明二叔臉上的神色,只知道自己今日便是死也要將這消息遞到明二叔的臉前去,便撲通一下,跪倒在地長呼道: “夫人已知自己萬死難辭其咎,往日所做之錯,千不該萬不該,卻著實是出自對郎主的一片愛慕之心。但如今有夫人更重要的事情就在眼前,不僅與夫人有關,更與二房相關,乃至于與郎主也息息相關,還望郎主先與夫人商量!” 見明二叔還是無動于衷的模樣,這使女也沒了法子,只能咬緊唇,死死地在地上再磕了幾個響頭,口中反復念著“郎主定要相信奴婢之言,此事確實十萬火急”,然后一頭撞死在一邊的石柱上,飛濺的血滴差點飛到明二叔的面上。 明二叔似是被這變故嚇了一跳,面色有些發青,只覺得喬氏身邊的人果然可惡,個個都這樣招人嫌棄。 但他又想起來這使女口中說的所謂十萬火急、與整個二房都息息相關之事——若非當真如此十萬火急,怎用得著以一個使女的命逼著他再去見喬氏一面? 明二叔心中更覺得煩悶。 這喬氏究竟在整什么花樣,難不成以為這樣說,便能暫且留下? 若非律法如此,明二叔殺了喬氏的心都有了。 一介水性楊花、如此惡毒之人,怎堪當鎮國公府的嫡妻?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