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明棠的狐耳又“呲溜”一下冒了出來。 并非是她又控制不住妖力,實在是這話與她記憶之中也記得不一樣。 人生性是愛聽八卦的,就算是青丘的小帝姬也一樣。 青年人用指尖挑弄那豎起來聽的小耳朵,瞥了封無霽一眼:“當(dāng)年長街初見,你到底記得什么?若能說對八分,便算你全對——否則今日,我便要你這宗門大殿,血染當(dāng)場?!? 他前頭還說得有幾分輕巧,似是在頑笑一般,到了末尾,那話語猛地往下一沉,漏出一絲絲危險的殺意。 封無霽大感冒犯,抬眼冷對青年人:“你……” 豈料青年人哪里聽他說話,雙瞳一眨,便也成了尖銳的豎瞳。 他身后龍影剎那浮現(xiàn),獸類之間有天生的威壓,明棠渾身汗毛倒豎,耳朵都支棱起來了,下意識回頭一看。 青年人卻捂住了她的眼,將渾身氣勢一收,懶洋洋地將她抱在懷中,沒嚇著明棠半分,只看著封無霽挑眉:“說吧?!? 封無霽心中再是不平,也被那一刻的威壓震得心驚。 縱使他多對其人不滿,卻也知道在這催眠術(shù)之中其實很是受制于人,他的能力不足,若當(dāng)真被他動手殺了,恐怕此事難了,自己的意識也未必能夠安全離開催眠術(shù)。 明棠看著對面封無霽面上難看的臉色,狐尾巴尖尖一甩一甩的,心中已經(jīng)有了幾分猜測。 她記憶之中關(guān)于原主當(dāng)年的記憶還甚是清晰,但封無霽這般神色……恐怕,青年人說的是真的。 而封無霽一面想著如何脫身,一面臉上卻也不動聲色,絞盡腦汁地想當(dāng)年明棠每回見著他,都要同他講的那一見鐘情的故事,終于勉強想起一些輪廓。 于是他冷著臉道:“長街花燈會,是你對本仙尊一見鐘情,后來本仙尊對你出手相助,你便因此以身相許來報答本仙尊,追著本仙尊到了這里。這樣的事情,竟要以此相逼?真是可笑?!? 明棠一挑眉。 她心中記得的,雖比他說的多出許多細(xì)節(jié),大體上也確實如此。 封無霽說得如此簡略,明棠還在心中想,這豈不是給他一個逃脫之機? 原主養(yǎng)在青丘,在化形之前不過是個只會在父王和母后懷中打滾的小狐貍,天真不懂世事,亦不懂人間情愛。 原主化形那一日,受了其他人的蠱惑,便悄悄一個人跑到凡間去追新鮮看熱鬧。 妖族多生多育,但因血脈緣故,能養(yǎng)大者甚少,人丁稀少,也并無什么人氣。 小帝姬沒見過人間風(fēng)貌,一時流連忘返,誤入人流湍急的花燈會,在花燈會上與一少年擦肩耳朵。 他戴著帷帽,從明棠身側(cè)而過,有夜風(fēng)將他的帷帽揚起,擦過了小帝姬嬌嫩的面龐。 小帝姬下意識側(cè)身看過去,只瞧見那人一個宛如刀刻神鑿的側(cè)影。 芝蘭玉樹,一身的風(fēng)流颯沓。 他似是有什么事,正急匆匆而去,被風(fēng)吹拂起帷帽,也不過是以手指壓下素錦,重新遮住自己的面龐,便要隱入人群。 小帝姬看迷了眼,從未見過這般仙人之姿,一見鐘情。 即便是在滿地美人的青丘,小帝姬也不曾見過這樣的絕代風(fēng)華之子,不由自主地跟在其后進(jìn)入那萬千燈火,穿過人間繁盛的種種煙花,眼中也好像只剩下那一個驚鴻絕艷的側(cè)臉。 小帝姬追著人的背影進(jìn)了深巷深處,越走人越少,卻在一個轉(zhuǎn)角失去了他的背影。 而這樣年紀(jì)輕輕,身邊沒有半個人跟著,瞧上去又生得如此花容月貌、天香國色的小小少女,早在剛剛進(jìn)入花燈會的時候,便已經(jīng)被人盯上。 總有人是以拐賣貌美少女為生,見她身上衣著天然樸素,不見富貴之意,不知是什么出身,恐怕無依無靠,容貌又生得這樣傾國傾城,便早已動了歪心思。 年年花燈會都有走失人口的事件,多是這樣一伙人所為,在小帝姬踏入小巷子去追那人背影的時候,那些人便已經(jīng)將目標(biāo)盯上了她。 見她踏入了一條死胡同,幾個人便手持棍棒,斧柄,麻袋等物,悄悄地尾隨其后,打算來個甕中捉鱉。 初入人間的小帝姬,怎會知道人心險惡? 她五感比凡人靈敏,當(dāng)然能夠察覺身后有人,卻并不知身后那些人悄悄地潛入身后是為了什么,正要回頭問問他們的時候,其中一人已經(jīng)到了她的身邊,朝她高高地舉起了手中的棍棒。 就在此時,死胡同的高墻之上傳來一聲獵空之聲,竟是一只飛旋而來的帷帽。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