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長的等待（小說）張寶同2016.9.10

    7.終成眷屬

    19歲的舒曼見到了當(dāng)時只有9歲的克拉拉并愛上了她。7年之后，他們私定終身。由于父親的反對，克拉拉和舒曼經(jīng)歷了11個月漫長的訴訟，才在克拉拉21歲生日那天結(jié)婚。

    這種愛情和婚姻來自不易，也讓舒曼和克拉拉倍感珍惜。因為近來一直在拼命工作，加上這11個月來的漫長訴訟，克拉拉發(fā)現(xiàn)舒曼的精神狀態(tài)并不是太好，于是，她決定和舒曼一起出去旅行，放松一下，讓他的身體恢復(fù)健康。而且，她也想在那里舉辦一些演出。

    他們的新生活就是從俄羅斯和意大利的旅行開始的。秋季的俄羅斯清爽美麗。馬車在通往俄羅斯境內(nèi)遼闊的草原上行進。那是一天的清晨，從窗外望去，藍藍的天空，一條雪白的云很長很長地舒卷著，仿佛印在天空，把天空劃成兩半。過了一會，白云飄散了，天空如藍寶石一般清澈。

    兩位新人手拉著手在朝著窗外望著。這時，克拉拉只是在回想著他們共克時艱，一起取得了勝訴。這讓他們感到愛情來之不易的同時，也感到了一些惋惜。因為她不想讓他們的恩師，她親愛的父親遭致慘敗和痛苦。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這是個非黑即白的選擇，如果他們不能勝訴，他們現(xiàn)在就不能在一起。

    而舒曼卻似乎正沉浸在一種沉思之中。不一會，他放開了她的手，從旁邊拿起那本樂譜開始樂思泉涌般地在五線格里譜寫音符。克拉拉見他正在創(chuàng)作，就沒有打擾他，繼續(xù)把目光朝向馬車窗外那一望無垠的遼闊草原。

    半小時之后，舒曼把那剛譜寫好的樂譜拿過來讓克拉拉看。克拉拉一看樂譜的標(biāo)題是《獻歌》，歌詞寫道，“你是我的生命，是我的心；你是大地，我在那兒生活；你是天空，我在那兒飛翔......”她當(dāng)然知道這是著名詩人呂克特《詩獻》中的一段詩。于是，就明知故問道，“這樂曲是獻給誰的？”

    舒曼朝她親切地笑了笑說，“獻給我最親愛的人。她的名字叫克拉拉·維克。”

    聽著這話，克拉拉將舒曼摟著，吻了一下他，然后，便開始哼唱起樂譜。樂曲非常地舒緩典雅，莊重優(yōu)美。克拉拉高興地說，“我真想現(xiàn)在就彈奏這首曲子。”

    他們來到了圣彼得堡，舉辦了克拉拉個人鋼琴演奏會。之后，他們又去了意大利。意大利舒適的氣溫讓舒曼感覺美好，他的精神狀態(tài)有了明顯的好轉(zhuǎn)。在這里，他們見到了李斯特。這位被稱為“鋼琴之王”的匈牙利音樂家曾受到過舒曼的大力推薦和高度贊揚。他們的會面促成了“鋼琴之王”和歐洲最著名的女鋼琴家的雙鋼琴合奏的同臺演出，轟動一時。

    之后，他們定居柏林，克拉拉開始在法蘭克福高等音樂學(xué)院教授鋼琴。這時的她已經(jīng)懷孕，但她依然整天在忙碌著。白天，她忙著教學(xué)，晚上回來，便開始做飯，然后為舒曼新創(chuàng)作出的作品進行鑒賞和評判。而舒曼則專心進行創(chuàng)作。因種種原因，舒曼多年來一直處在貧困與憂郁之中，而克拉拉的愛情和婚姻使他開始擁有了幸福的生活。他的天賦與才氣開始爆發(fā)。一年里，舒曼的音樂創(chuàng)作達到高峰，共創(chuàng)作了一百多首曲子及三套音樂故事。他一生所有重要作品幾乎都是在這一年完成的。很多作品鑒賞和評價的第一人都是他的愛人克拉克。也正是克拉克優(yōu)秀的才華和濃烈的愛支撐著情感脆弱的舒曼展開了才華的翅膀。她對舒曼說，“親愛的，從來沒有人像你這樣地優(yōu)秀，我對你所有的愛都不足以表達我對你的崇拜和欽佩。”

    第二年的春天，舒曼創(chuàng)作出了他一生中第一部也是最重要的一部交響樂8大調(diào)《春天交響曲》。這部純粹的抒情作品，道出了舒曼對婚后新生活的憧憬。春天美好的旋律正是他和克拉拉共同擁有的心情。慢板引子中的法國號、小號與長笛、雙簧管起伏跳躍的對答回應(yīng)，仿佛是他們兩人呼應(yīng)的心音，同時奏出了春天萬物復(fù)蘇、回黃轉(zhuǎn)綠的律動和縈繞在他們心底最動人的抒情。最迷人的要屬第二樂章小廣板，舒曼給它起名為夜晚。依然是熟悉的小提琴，以及法國號和雙簧管，柔情似水，如訴如歌，帶有憂郁的調(diào)子，如夜風(fēng)習(xí)習(xí)，如花香馥郁，如溫情的撫摸，如叮嚀的絮語，是獻給克拉拉的情歌和夜曲，難怪克拉拉聽完后激動地說，“我完全被歡樂所占據(jù)。”

    這是舒曼惟一一首鋼琴協(xié)奏曲，有人說這部協(xié)奏曲里有著舒曼痛苦的回憶，因為想起他和克拉拉艱難的戀愛之路，一路上的荊棘叢生難免讓他心存驚悸。實際上，正是在這樣路上的磨礪，舒曼的精神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問題。但是，在這首協(xié)奏曲里，這種不安只是潛伏在歡樂之中，痛苦的回憶也只是暫短的一瞬。第二樂章中在大提琴襯托下的鋼琴獨奏是多么美妙的樂章，那種精巧和優(yōu)美，那種蕩氣回腸和清爽迷人，那種如乳燕出谷的婉轉(zhuǎn)和如細雨魚游的細膩，讓我們都可以看到克拉拉動人的倩影，都可以想像得出女兒新生命的嶄新形象，都可以觸摸得到舒曼那如同春水般飛濺跳躍的明澈的心。

    同一年的夏天，舒曼寫出了他的另一部重要的作品A小調(diào)鋼琴《幻想》協(xié)奏曲。這是獻給他和克拉拉的孩子的，因為這一年的夏天的尾聲到來的時候，他們可愛的小天使寶貝女兒出生了。這位小天使的出生使得這個兩人之家又增添了許多的歡樂。

    而克拉拉，這位早期以演奏貝多芬的作品聞名，后期以演奏肖邦和舒曼的作品著稱，演奏格調(diào)莊重高雅，技巧精準(zhǔn)，并作有鋼琴協(xié)奏曲，特性曲，藝術(shù)歌曲的音樂家，一邊在柏林的法蘭克福高等音樂學(xué)院教授鋼琴，一邊開始在編輯和整理《羅伯特·舒曼全集》。他們的互愛互助，促成了舒曼成就為世界著名的大音樂家。

    第一稿2016.9.15

    第二稿2016.9.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