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們想背叛朝廷,向李璟那個陰險狡詐的家伙屈膝投降嗎?”一個冰冷的聲音傳來,就見遠(yuǎn)處走來幾個人,為首之人穿著布衣,手上拄著拐杖,不是孔端友又是誰? “見過衍圣公。”岳飛頓時松了一口氣,趕緊上前拜見,面對這些士紳,岳飛還真的不知道說什么好。畢竟這些家伙說的振振有詞,就算是岳飛,也不能阻攔這些人返回家鄉(xiāng),奪回屬于自己的祖業(yè)。只是若是同意了,對城中軍心士氣影響很大,想要守住杭州恐怕更難了。 “見過衍圣公。”武義等人見孔端友親自前來,面色就差了許多。孔端友乃是江南士林的領(lǐng)袖,他的話可以說是一言九鼎,有他在,眾人今日的脅迫肯定是沒有效果了。武義也不敢冒著得罪孔端友,而強(qiáng)行出城。 “老夫在曲阜有良田萬頃,都是歷代衍圣公耗盡心血得到的,現(xiàn)在都為他人所奪,老夫九泉之下,也無顏見列祖列宗,可是老夫還是活下來了。我大宋江山也不知道有多少領(lǐng)土,都是太祖、太宗皇帝打下來的,現(xiàn)在也落入李賊之手,陛下臥薪嘗膽,從來就沒有放棄。現(xiàn)在諸位的田地也為李璟所奪,諸位難道就不知道臥薪嘗膽,認(rèn)真輔佐岳將軍,擊敗李璟,奪回屬于自己的土地嗎?”孔端友雙目掃過眾人,眾人不敢與之相對視。 武義低著頭,嘴角卻是露出一絲不屑之色,孔端友乃是衍圣公,是朝廷的人,曲阜的家業(yè)也被族人所繼承,他是政治上的失敗者,哪里還能得到更多,至于南宋天子更是無語了,連江山社稷都丟了,能不能回到江北還不知道呢?自己等人如何能與這些人相提并論?李璟針對的也只是衍圣公這些人,而不是武義這些下層?只要自己等人回到家鄉(xiāng)之后,按照大唐的規(guī)矩辦事,總比在這里,什么都得不到好。 “諸位放心,岳某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擊敗李璟,讓諸位回歸桑梓。”岳飛見眾人不說話,頓時趁勢出言說道。他面色沉穩(wěn),語氣之中帶有一絲真誠,倒是有些百姓相信對方的話,紛紛退了下去,武義等人雖然不屑,但見孔端友已經(jīng)出面,眾人也是無可奈何。只能是狠狠的看了遠(yuǎn)處的岳飛一眼,轉(zhuǎn)身離開將軍府。 “多謝衍圣公。”岳飛見眾人已經(jīng)離去,臉上頓時露出一絲輕松來,這些人的威脅,可是讓岳飛心中慌亂,偏偏岳飛沒有任何辦法阻止,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眾人前來逼宮。 “哎,鵬舉啊!人心亂了。”孔端友臉上并沒有任何高興的模樣,反而嘆息道:“今天讓這些人離開了,貌似解決了,但實際上只是暫時壓下來而已。鵬舉,不解決眼前的敵人,這些人還是會鬧的,畢竟祖宗留下來的土地是不能丟失的,否則的話,如何能面對列祖列宗。”孔端友還是知道這里面的問題的,他也沒有高看自己的能耐,這些人也都是暫時離開,真正的發(fā)難還沒有開始,這讓孔端友有些擔(dān)心。 “衍圣公放心,我已經(jīng)下令各地的水師戰(zhàn)船開始襲擊李璟的糧道,只要李璟的糧道出現(xiàn)問題,相信李璟肯定會撤軍的。”岳飛趕緊解釋道。 “如此甚好,李璟到底是一個陰險狡詐的家伙,這一手來的厲害啊,就算是我也不知道如何解決此事,眼下只能暫時壓下這件事情。”孔端友苦笑道。孔端友知道,這件事情也只是一個開始,更大的麻煩即將到來,等到什么時候,自己彈壓不住的時候,就是杭州失守的時候。孔端友認(rèn)為這是一個不可改變的事實,因為李璟利用了一個眾人都難以忍受的事情,那就是土地,就算是孔端友都不知道如何結(jié)局此事。 “這些人如何知道這件事情,只能是說這里面肯定是有問題的,李璟的暗衛(wèi)恐怕已經(jīng)進(jìn)入杭州城,否則的話,這些消息是不可能傳到這些人耳中的。”岳飛望著眾人離去的背影,面色陰沉,李璟為了奪取杭州,無所不用其極,讓岳飛感到心累。偏偏他在軍事力量威脅之外,還動用了這些手段,讓杭州城從內(nèi)部攻破。 “正是如此,他利用的是眾人的自私之心,誰也不想讓自己的祖業(yè)落入別人之手,所以,李璟此人越來越難對付了,鵬舉,你可要做好準(zhǔn)備了。”孔端友面色凝重,這次依靠的是自己的威望,下一次呢?孔端友實際上沒有任何信心,他拍了一下岳飛的肩膀,在兩個下人的攙扶下,緩緩離去。 “這,這如何是好?”眾人回到酒樓,謝文閣忍不住搖頭說道。 “原以為岳家軍仁德愛民,但是現(xiàn)在看來,也不過如此而已。”武義低著頭,雙目中一絲陰沉一閃而過,他是一個大地主不假,但更重要的是他是暗衛(wèi)的一員,所謂的太湖邊的良田也不過是杜撰,堅壁清野的時候,人云亦云,整個江南也就有人在傳言武義武大員外在太湖邊有無數(shù)的良田美宅。 “現(xiàn)在我等當(dāng)如何是好?難道就這樣看著自家的祖業(yè)落入那些賤民之手嗎?”人群之中又有人說道。一時間,眾人的議論之聲再次多了起來。 “不如此,又能如何?難道諸位敢造反嗎?連衍圣公都在幫助岳飛說話,我等又能如何?”武義搖搖頭,好像很無奈的說道:“想我列祖列宗當(dāng)年也不知道耗費(fèi)了多少心血,才購下了這么多的田地,現(xiàn)在卻落入了他人之手。都是我武義不孝啊!” “哼,若不是岳飛我等豈會落得如此田地,就算按照大唐的規(guī)矩,我們大部分的田地都會獻(xiàn)給朝廷,但也能得到金錢,現(xiàn)在好了,我們什么都沒有了,一紙?zhí)锲酰汲闪藦U紙。何等不公,想我等為大宋,送錢輸糧,現(xiàn)在自己的祖業(yè)受到了威脅,朝廷不為我等做主也就算了,還要逼迫我等。著實可惡。”人群之中又有人憤懣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