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張湯聽著世兄的話, 抿了口溫?zé)岬木扑瘩g道:“惠侯已逝,趙景王與張敖也是往日云煙。” 酸澀的酒水入口,勾著張湯蕩出一抹鋒利的苦笑:“作古的情誼還有啥用。若是世人都如田兄這般念舊情, 那這天下也沒法家子弟的容身之處。” 田甲盯著張湯的面容,抿酒笑道:“賢弟舌俐, 吾不及爾。” 末了,還補充道:“可是人情與否又豈要真情?不過是個話頭。” “話頭。” “所以我才欣賞世兄,能與世兄推心置腹。”張湯抬手敬了口酒,正色道:“有利者無話可談, 無利者有話不談。還請世兄助我,日后必待世侄如親侄,為其謀劃。” “善,大善。”田甲笑道:“如此一來, 我愿為賢弟奔走一二。” 不過田甲沒想到的是,他這奔走的機會來的這么措不及防, 嚇得田家還以為是滅頂之災(zāi)。 ……………… “讓我下去走走吧!”剛?cè)ツ臣腋巴暄鐣牟肥街挥X得腦子里塞了團稻草, 整個人都暈乎乎的, 似乎隨時都會栽倒在地。 因為市內(nèi)對飲酒有著諸多限制,加上長安市令不會放過醉酒的商賈,所以卜式只能在城門落鎖前到處走走, 吹一吹溪邊的清風(fēng), 聞著麥香解酒, 也不知能幾時清醒。 “公可真是好雅興。”卜式既是富商出身, 身邊自然有家仆。只是這長安城里多勛貴,他又是個商人, 也不好在真正的大爺前充闊, 所以陪他赴宴的也只有些不大年輕的舊仆。 驟然聽見附近多道陌生的男聲, 卜家的仆人都下意識地握緊短刀,生怕又是走極端的落榜學(xué)生上來尋仇。 畢竟在榜單公布后,這種情況屢見不鮮,甚至為此鬧到了長安令那兒,搞得卜式在上榜者里以不光彩的方式出名。最后還是申培張恢出面訓(xùn)斥莫名鬧事的學(xué)生,這種情況才稍有制止。 可即便如此,那些人也沒有放過卜式,還在罵他“呂不韋第二”。 卜家的仆人見來者是位衣冠楚楚之人,放松警惕的同時正想上前拱手,卻見對方側(cè)身比了個“請”的手勢:“我家主君有請,還請卜公單獨赴宴。” “你家主人是……” “卜公去了便知。” 那人瞥了眼一臉緊張的下仆,失笑道:“別這么緊張,我家主君若是想取卜公的性命也不至于派人到城外。” 這樣傲慢的自信不僅讓卜家的下仆吃了一驚,更是讓原本平靜的卜式一個激靈地想到什么,隨即制止了老仆的追問,上前拱手道:“還請公為小子帶路。” 卜式雖為商賈,但是能在洛陽攢下大筆家業(yè),并且還憑實力中榜就能知此人絕非泛泛之輩。 而能用合法手段搞死卜式,搞死一個家資豐厚,即將為官的進(jìn)士……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