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廷尉的詔獄對不少人, 尤其是達官貴人而言絕對是噩夢之地。 尚冠里的肉食者間甚至流傳著這么個說法——如果你進內官獄,那就說明有人要保你, 撐個幾月就能出來。 要是進了詔獄…… “啪!”陰冷潮濕的監獄里, 鞭子聲讓蜷縮在骯臟一角的犯人們如驚弓之鳥般抖了下,隨即用恐懼的眼神看著經過木制防網的獄卒們,待其走后神經兮兮地笑了:“哈哈!不是我, 沒死,不是我。” “沒死就好, 沒死就好。” “不是我,不是我啊!” 牢房的季心吃力地抬起眼皮, 粘著的發絲與眼皮上的污泥讓他只能看清幾個模糊的身影, 然后在頭暈目眩中被人掛在用于行刑的木架上。 “大人,季心帶到。” 獄卒的話令疲憊不堪的季心抬起腦袋, 隨即臉上傳來劇痛, 顯然是被施以“黥刑”。 派來行刑的都是審訊專家, 自然能在留下傷疤的同時不影響日后活動。 季心的臉上火辣辣地疼著,直到獄吏抹上一層留下顏色的藥粉才有所緩解:“太子如此折辱于我,也不怕季某跳反。” 面對要逞一時之快的季心, 獄吏皮笑肉不笑道:“你若是有跳反的本事, 也不回來詔獄做客。” 別說是季心這樣狂吃老本的一世祖, 就算是大漢的功臣組來了,詔獄也能面不改色的關人行刑,所以瞧著張牙舞爪的季心活像是瞧斷了牙的小貓。 興許在殺傷力上,季心還不如斷牙小貓。因為貓這種動物還有爪子,而且沒有全是壓力的大腦。 所以在獄吏拿起細長的刑具時,季心就該明白之后要不要閉嘴,看得獄吏分外掃興。 “還以為是個硬骨頭呢!結果也就這點本事。”刺完字后的獄吏放下用于威脅對方的刑具, 撿了團碎茶在后槽牙處慢慢地嚼著,直到季心齜牙咧嘴的表情趨近于平靜,這才說道:“放心,我的手藝很好,你只要用烙鐵燙掉一層薄肉就能毀去刺字。 聽了這話,季心的臉色才有所好轉,但又很快表情扭曲道:“所以這是太子的計劃之一?” 獄吏沒有正面回答他的話,而是回道:“去了吳國你就知道該怎么做了。” 恰好此時爐子上的茶壺茶壺“咕嘟咕嘟”地叫著,瀉入陶碗的碎茶中將玻璃渣似的茶葉沖出水面:“殿下說了,你的小兒子已經改到布公那脈。只是考慮到布公死了太多年,所以差了一個輩分。” 要玩還是宮里會玩,為了讓季心死心塌地地去當細作,劉瑞挖出季心的愛妾與幼子,一番操作下讓季心的幼子成了季布的孫子,然后保證季心要是死在吳國,他也會讓季心的兒子得個蔭蔽,以后令其過繼孫子到季心一脈,以保他有后人供奉。 知道全家跑不掉的季心也只求個平安落地。 他一出事,侄子一家不說是恨死他,但也不會毫無怨言。 呂后雖然廢除連坐,但也不會腦抽地在叛國罪上大減特減。 季布發達時,季心跟著吃肉。而等季布去世后,季布的兒子跟著叔叔吃肉,所以現在慌得一匹,完全是劉瑞說什么他就做什么。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