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四年后。 西涼都城,達拉。 陽光溫柔地從圓頂?shù)乃齑爸袨⑦M來,讓本就布置的無比溫馨的房間看起來更加溫暖舒適了。 云羲和清點著公主府里的東西,指揮著宮人一一搬上車馬,拓跋奎垂眸問,“姐姐,你還是要走?” “嗯。”云羲和點點頭,“望舒寫信說祖母的情況很不好,我總要回去看看的。” 畢竟那是給予了她最溫柔的關愛的祖母啊,而且,她在西涼,該查的事情,也都查到了。 “你現(xiàn)在回長安城,是不是有些尷尬?”四年過去,拓跋奎的情緒更加內斂,比年輕時掩藏的更加風輕云淡,唯有面對云羲和的時候,還有幾分真切的關心情緒。 他斟酌了一下,還是道,“秦玄凌打算立后了,聽聞是一個在御前伺候的宮女,叫禾兒,估計就是這一兩個月的事情。” “……”云羲和神色,而后緩緩笑了,“是挺意外的。這幾年十方夫人的生意做得不錯,我怎么說也是這天底下最有銀子的女富商了,總歸是故人,我也送他一份大禮,給他添一份喜氣。” 拓跋奎看她神色,不悲不喜,淡淡的,就像是提及了一個漸行漸遠的故人,似乎在這西涼的三年,她真的將大順的一切都看淡了。 她今年已經(jīng)二十四歲了,智慧與美貌并存的年紀,五官徹底長開了,精致得恍如工筆丹青,帶著點似笑非笑的神情,那雙清冷的鳳眼叫人心甘情愿地迷醉。 偏偏她渾然天成的清冷氣質,又像是雪山之巔最高雅的花,讓人只想俯首稱臣的跪拜,卻生不出一絲褻瀆的想法。 她在西涼這些日子,一年比一年灼灼綻放,像是致命的罌粟花一樣,讓滿朝文武唯她的命是從,卻又像是孤寂的六葉雪花一般,身邊空無一人。 他就緩緩笑了,“那姐姐可要快些回來,西涼的朝堂一天沒有姐姐都不行。” 云羲和垂眸一笑,“說笑了,再怎么說,你才是西涼的皇帝,我不在的日子,自是你來操心。” “你將朝堂治理得這么好,如今那位置上就算是放個三歲小娃,也不會有什么問題。”拓跋奎在床邊上坐下,懶洋洋地道,“姐姐,我想跟你一起回去。” “也行。”云羲和打開柜子,順手將幾本記載西涼蠱毒的手札放進盒中,就聽門被敲了幾聲,拓跋奎笑道,“是羨兒?” 三歲小娃來了。 門敲了兩下后,就被推開了,一個肉嘟嘟的小男孩,端端正正的站在門口,他長得和云羲和尤其的像,只是一雙眼睛眼角微微的上揚,笑起來格外喜人,但是到底是個小孩兒,粉雕玉琢得分外可愛。 云羲和轉頭看見他,問:“云無羨,夫子讓你背的聲律啟蒙你背會了嗎?” 小男孩先是禮貌地跟拓跋奎問了舅舅好,才回答阿娘的話,“既然都要回長安了,我為什么還要聽夫子的話?” “……”云羲和說,“那是對師長最基本的尊重。” 云無羨一雙水亮亮的眼睛看向云羲和,“可是我話都還講不清楚呢,怎么背書啊。” 云羲和吸口氣,腦瓜子嗡嗡的,“......”有些小孩,你讓他背書,他說他不會說話,可他要是頂起嘴來,他那口齒比誰都伶俐。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