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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jìn)入包間，小丑居然已經(jīng)換上一身人模狗樣的西服，正在酒桌旁坐好，等待趙一。

    “這雅間兒得挺貴吧？”

    趙一坐在了小丑對面，端著酒杯和小丑碰杯。

    小丑嘆了口氣。

    “忙里忙外忙了這么久，我這不是想休息一下嗎？”

    二人對酌，邊喝邊聊，幾杯過后，小丑開始聊起了它的父親老丑和它們的家事。

    它的話里帶著悔與恨。

    “你為什么要殺死你的母親？”

    趙一聽到小丑殺死了自己的母親，頗有一些意外。

    小丑喝著悶酒，臉色鐵青。

    “早些年，父親迷上了表演，他喜歡用自己的滑稽去帶給他人歡樂。”

    “我的媽媽非常支持他的諧星事業(yè)，奉上自己的全部身家也要幫助他實現(xiàn)自己的夢想，甚至到了最后，母親自己也走上了這條路。”

    “她總是和我的父親一同出演，但為了讓節(jié)目效果逼真，父親對于母親的要求無比嚴(yán)苛，在最后一次表演中，母親表演的是父親制作的木偶，為此母親專門去學(xué)習(xí)了很長時間的木偶舞和腹語，但人無完人，即便母親已經(jīng)準(zhǔn)備如此努力，可在表演之中，她仍然出現(xiàn)了失誤……”

    “其實那根本算不上失誤，甚至母親的狼狽被臺下的觀眾認(rèn)為是故意為之，引得他們捧腹大笑，從觀眾的反饋來說，這絕對是一場精彩而成功的表演！”

    “然而父親不這么認(rèn)為。”

    “他覺得母親毀了他的演出！”

    “于是氣憤的父親在某天夜里，以犒勞母親為由，給母親喝下了導(dǎo)致母親癱瘓的毒藥，并將母親改造成了一具真正的人偶……”

    小丑說到這里，渾身都在發(fā)抖。

    表情是詭異而不正常的癲狂笑容。

    “從那以后，母親無法再開口說話。”

    “也不再會為我們準(zhǔn)備精心的午餐。”

    “我總能通過母親的眼神感覺到她無窮盡的痛苦和絕望。”

    “于是，在一個暴風(fēng)雨交加的雨夜，我……幫助她結(jié)束了自己的生命。”

    趙一望著小丑。

    對方身上彌漫著可怕的不穩(wěn)氣息，顯然當(dāng)年這件事情給了它幼小的心靈很大的傷害！

    “這么說來，的確是你殺死了你的母親。”

    小丑猛地抬頭，充滿血絲的眼睛瞪著趙一。

    趙一緩緩飲下一杯酒，繼續(xù)道：

    “不過，這不是你的錯。”

    “與其讓她受著這樣無窮盡的折磨，不如讓她沉眠。”

    小丑急促的呼吸稍微平靜了些。

    “我想為母親報仇。”

    “可那個雨夜，我提著斧頭站在父親的床頭，望著熟睡中的父親……卻下不去手！”

    “是的……那一刻，我變得無比懦弱。”

    “我已經(jīng)殺死了母親，不能再……”

    小丑深吸一口氣，閉上眼。

    它渾身都在輕微的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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