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元辛碎從出生到現(xiàn)在,沒被人說過這樣的話。 即便是情絲被丟進(jìn)盤中界的時候,天道仿佛也要磋磨他,因為天生厄體,他是斷情絲去的,必定不能有太好的出身,太幸福的家世,所以同樣是受盡苦難,生下來父親就死了,母親恨他入骨。 看,明明情絲入劫,算是一個嶄新的人身,可他還是冥冥之中逃不過這個名字。 就連理由都差不多。 他那逝去的生母本就不喜歡他,連入劫盤中界的時候,那萬域的獻(xiàn)族母親也不喜歡他。 他本該在底下看破人性,失望透頂之下斷了情絲。 可沒想到遇到了殷念這樣的變故。 元辛碎有的時候甚至懷疑,老天在給他打造另一個更深的地獄,他已不懼孤獨,不畏死亡,所以老天給了他一顆糖,給了他一點希望和甜頭,這樣往后被丟棄的時候,才能更加翻倍的痛苦不堪,才真正應(yīng)了天生厄體四個字。 他從來沒得到過愛,談何失去? 總要先給他。 才能當(dāng)著他的面,將他的心挖出來砸碎。 這是老天為了折磨他拋下的誘餌吧? 誘餌糖寶寶殷念等煩了,跳起來在元辛碎腦袋上抽了一掌,怒道:“你倒是說點什么?。∧闶裁丛挾疾徽f,顯得我一個人自言自語很呆!” 只是剛落地,人就被抱住了。 元辛碎的身體冰涼。 他的臉用力的貼近殷念的脖頸,呼出來的氣滾燙。 眼睫瘋狂顫抖,連帶著周圍的發(fā)絲都蹭的殷念忍不住縮脖子,癢。 他的手順著殷念的手摸到了她今日被石頭擦破的那剛結(jié)新痂的傷口,聲音里透著殷念安慰不了的驚慌絕望:“可你受傷了!” “莫名其妙的摔倒!” “莫名其妙的打瞌睡!” “莫名其妙的當(dāng)眾出丑!” “莫名其妙的被罰到這鬼地方摘這些破東西!” 他的絕望不是殷念幾句話可以打消的,他的絕望是四區(qū)的人一人一句倒霉晦氣凍起的百尺寒冰,是親近的人一個個或死或傷這般鮮血淋漓的事實打出的鐵籠枷鎖,是他護(hù)著的東區(qū)人,雖敬他,卻也怕他,將他一個人丟在神殿不聞不問,任憑孤寂滋生斷掉三千里生機(jī)的荒蕪。 他的絕望不是情絲未斷,而是情絲歸位后,他發(fā)現(xiàn)自己不是萬域元辛碎,而是東區(qū)元辛碎。 他的絕望不是遇到殷念,是遇到殷念后,發(fā)現(xiàn)會給她帶來厄運(yùn)和災(zāi)難而無法阻擋。 若他不曾見過光明,定不會覺得黑夜漫長難熬。 一只手狠狠扯上他的臉。 殷念那張緊繃著的臉迅速靠近。 咚的一聲。 她用自己的腦袋狠狠砸向了元辛碎的頭! 這一下十分有力。 撞的殷念自己眼冒金星,轉(zhuǎn)著圈圈數(shù)星星。 她甚至看見元辛碎都疊出了好多個影子。 她罵罵咧咧道:“現(xiàn)在腦子清醒點了嗎????!” “什么災(zāi)難什么厄運(yùn),都他娘的放你爹的狗屁!”她氣的什么香的臭的都罵,“你這么大臉呢?我都還沒查出自己為什么瞌睡,你就大包大攬的全包過去?” “這花是第一天長?都長了這么久了,我偏偏今日打瞌睡,是你的問題?” 殷念背對著元辛碎,頭暈眼花看不清,指著面前崖壁上一只正蹲在自己窩里的鷲鳥獸罵道:“再說這種話,我見到你一次打你一次,欠!揍!” 鷲鳥獸被手指著,頗覺受辱。 渾身的毛都豎了起來,朝著殷念怒吼一聲:“呀?。 ? 第(1/3)頁